“鸿爪,你有看到什么蛛丝马迹吗?”
“没有。”鸿爪用气音回道。
钟撰玉眼神一暗,知道不能再等,于是将自己的身形隐在树枝之间。鸿爪会意,左手在唇前比了个哨子的手势,发出几声清脆的“哔啾”声。
这是镇北王暗卫的联络方式,虽能联络到自己人,但也容易被对方察觉。
好在天字营并没有动静,但坏在鸿爪也没有得到回应。
两人这才不甘心的确定,王爷真的不在附近。
来不及了!
钟撰玉心下一狠,自己几个跳跃朝主帐疾行而去,留下鸿爪在外满脸焦急的等待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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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内。
傅正维辞了达德,也不收拾棋局,反而又拿了一个新杯子斟了八分满的茶,朗声道:“贵客登门,何不现身共饮一杯?”
话音刚落,就见屋内的烛火斜斜而动,似是吹来一股妖风。
傅正维手上的动作一顿,环顾四周,帐中却并无他人。他也不恼,优哉游哉地说道:“既然来了我天字营,那想出去可不容易。”
“你早知道我要来。”
镇北王一个翻身出现在主帐门口,复杂地看着老神在在的傅正维。
傅正维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假笑道:“镇北王大驾光临,傅某就不起来迎接了。”
“你图什么?”
“嗯?”傅正维一愣。
他想过镇北王说的一万种话,或是让他出兵驱夷,或是求他留一条命,再或是什么也不说直直杀过来以泄一腔怒气,却没想到他最先问的是这句。
见他没有回答,镇北王便自顾地问道:“皇上对你不好吗?你傅家属于世家新贵,没有皇上的偏袒你能当上这个将军?!”
“嗤”傅正维反应过来,满眼嘲讽:“你自己都死到临头了,竟还在关心他赵继梁?”
镇北王满目怒火,似要烧了面前之人一般。赵继梁便是当今圣上,他傅正维竟敢直言皇上的名讳,谋反的心思昭然若揭。
“皇上对你哪里不好?”镇北王实在不明白:“大渝哪里对不起你?”
“皇上没有对我不好,大渝也没有对不起我。”傅正维端起杯子吹了吹气,小小地抿了一口,端得是一副大渝贵族模样,半晌,他道:“可是有人对我更好。”
这句话信息量很是值得推敲。
镇北王眯了眼,咽回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瞟了帐内一眼,道:“刚刚有人来过了。”
这话说的肯定,傅正维也不反驳,只打了个哈欠道:“王爷来我这里只是想来跟我唠嗑吗?”
“你自是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可是为了这个?”
傅正维晃了晃手上的天子军军印,满意地看着镇北王陡然变色的脸。
“你这可是通敌叛国!”镇北王喝道。
“不。”傅正维身体向前倾,一字一句道:“我这是为了更好的明天。”
镇北王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便不愿与他多说,小腿发力猛得冲向傅正维,右手掐上他命门,左手欲去抢那军印。
傅正维能当上辅国将军虽是有皇上拉拢放水的缘故,但他混过的军营练过的招式可做不了假。
只见他上半身往后一仰夺过镇北王的右手,同时拿着军印的手往下一甩,军印顿时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镇北王见状只好放过傅正维,反身去抢空中的军印,却不想刚接到手,就被傅正维掷过来的一个茶杯砸中,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却没有使他失手,反而更加紧紧攥住了军印。
傅正维对此早有准备,紧跟着便是一个扫堂腿攻击他的下盘,却不想镇北王的下盘也极稳,只摇晃了几下便又站稳。
镇北王不欲与他纠缠,只想速战速决,便就地取兵,拿了在帐中的一只凳子挥舞着向傅正维攻去,傅正维一惊连忙躲开,回以手刃。
两人一来一往,不过一分钟便过了几十招。
兀得,傅正维笑了一下,虽只有嘴角微微上翘,却还是很快被镇北王捕捉到了,镇北王眉头一跳,就见傅正维掀开帐门朗声道:“镇北王叛国通敌,此时竟来我帐中盗取军印,还欲取我性命,实在令人痛心。众将士与我一起诛杀国贼!”
傅正维这么一喊,算是将镇北王所有的计划都打了回去。
他本想夺印杀人,再对外扬言傅正维被北夷人所杀,便可名正言顺的接受天字军,将北夷军打回去,至于辅国将军的死,他自会私下向皇上解释。可如今傅正维演的这出贼喊捉贼,可算是将他的后路堵死了,今日不论他能不能拿到军印,天字军都不会服他了。
镇北王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诛杀国贼!”帐外呼声震天,天字军将士不知何时已将主帐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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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撰玉心中想的清楚,这军营中除了杀敌的战士,最多的大概就是厨房的婆子。
这些婆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