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尸,清点物资,甄别被抓人员身份,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忙活完,教导员把被抓的小二百群众教育了半小时,给放了回去,老百姓找口吃食,不至于为了这个给关起来。
所长说下午没事可以回去休息了,所里留几个值班的就行,许卫国也不在食堂吃饭了,所里的食堂天天窝窝头配白菜土豆的,只能让人吃饱,根本不够许卫国消耗的。
存货越来越少了,得找个时间补充下肉食,自己这系统也太不靠谱了,隔壁同行签到肉食都是以吨论,要么就是各种黑科技助力兔子起飞,自家这玩意儿开局给了豪华大礼包,然后全是乞丐版保底,也是没sei了。
找个国营小饭店,要了四个二两的馒头,不要票的卤煮一碗,看着旁边桌中山装男人吃的油光红亮的红烧肉,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这厨艺甩自己十八条街。
这年头的人实在啊,二两一个的馒头不是做好了二两,是加水之前就有二两,盛卤煮的碗,在这年代叫二碗,和许卫国的脑袋差不多大,许卫国也能吃个八分饱了。
这片儿他早就逛的烂熟,也没啥逛街的心情,吃完抹抹嘴,回家挺尸去。
路上一群四五岁到七八岁不等的熊孩子呼啸而去,后面几个黄毛丫头不满的嚷嚷,不带我玩回家告诉妈揍你。
打眼瞅了下,刘家刘光福阎家阎解放也在里面,特别刘光福顶着一张熊猫脸,是那么的鲜明,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
进了四合院大门,右拐就是自家院门,距离垂花门还有一段距离,前院那些闲出屁来的老娘们根本看不见,也不用见面说些片汤话,就很巴适。
住进新房两个多月了,和四合院里的人也没啥交集,许卫国和这个世界总是有一种疏离感,不想和人交往,连所里的同事,也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下意识的和人保持距离。
回到屋里,这个没有任何娱乐的年代,许卫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还不如天天上班摸鱼好歹有点事做。
脱了外衣往床上一躺,许卫国很快就睡了过去,去和周公女儿聊天去了。
许卫国睡得深沉,周围没有任何危险,灵觉不会发出警示,所以外界的声响很难惊醒他。
北方冬天昼短夜长,才四点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恹恹的太阳发出的光带不来一点温暖,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怀里抱着一个更小的女孩,缓慢吃力的挪到了四合院门口。
这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蓬头垢面满脸菜色,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小脸是不正常的潮红色,已经昏睡了过去,两人身上的棉袄棉裤还算完整厚实,只是太脏了,像是在土堆里打过滚。
男孩抬头看了下门牌,抱着女孩就要往屋里走,正好贾张氏从胡同外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用棉袄袖子擦油汪汪的肥厚嘴唇。
看到个要饭花子一样的人要进院,她随手把男孩扒拉到一边,跳脚骂道:“哪里来的要饭的的,你是不是要进我们院偷东西?”
男孩被扒拉的摔倒在台阶旁,倒下的时候他尽力扭了下身子,把自己垫在下面,怀中小女孩只轻轻的哼唧一声,却没有睁眼。
男孩忍着疼说:“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找人的。”
“你还敢还嘴,信不信我把你嘴撕烂了!”
贾张氏一顿跳脚输出,男孩完全没有还口的余地,骂街声吸引了院里人,几个老娘们出了垂花门,看贾张氏又发什么疯。
一大妈问:“贾张氏,这怎么回事啊?”
贾张氏得意洋洋的说:“这个小要饭的想进院里偷东西被我给抓住了。”
“哎呦,年纪轻轻的就偷东西,真不要脸。”
“就是就是,要不报公安给抓起来吧?”
“报警报警,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应该抓起来劳改。”
男孩插不上嘴,急得满脸通红,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我不是小偷,你们别诬赖人,我是来找许卫国叔叔的。”
跨院正房内,许卫国的耳朵动了动,一下子睁开眼睛,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飞快的穿上外衣和大头翻毛皮鞋,听到四合院门口有吵闹声。
拉开门,几步来到院门,一把推开,看到的是贾张氏拽着男孩的胳膊往外赶人。
“住手。”许卫国声音低沉有力。
贾张氏等人只觉声音直入心底,手一松男孩挣脱开来,委屈的喊:“我才不是要饭的,你干嘛欺负人?”
“刚才谁喊许卫国?”
男孩仰头看着身穿黄色警服的许卫国,眼神中仰慕之色溢出,这个叔叔真高啊,“叔叔,是我要找许卫国叔叔。”
“我叫许卫国,你找我什么事?”许卫国心底悸动,直觉男孩应该是战友的孩子。
“你是许叔叔吗?呜呜,我爹叫贺万华,呜呜,我娘被人欺负跳河了,呜呜呜……”
男孩一瞬间情绪崩溃,几个月的委屈都爆发出来,哭的撕心裂肺的,忽然,他身子一软,倒向地面。
许卫国手一伸就扶住了男孩,另一只手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