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亭中,气质清冷的白发狐人依旧淡然自若。
倒是白髯青面的狼人方才失了分寸。
白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轻笑道:“一个名字而已,反应如此激动干嘛?若是成为你,却连仙舟剑首都胜不了,又有何用?战首?废物罢了。”
“若非那剑法克我!”呼雷的声音明显增大了些,并咬牙切齿,“我岂会落败!”
“借口。”白叶轻声应道。
呼雷狼头前倾,死死盯着他:“你道我不如那娘们,可你现如今又如何?若不成为我,你可连统领单个猎群的巢父都胜不过。而且那娘们有多强,你自己也清楚。”
白叶的确清楚,他心里从未轻视过那位仙舟[罗浮]的前任剑首。
毕竟那位将呼雷抓入幽囚狱的剑首镜流,可是当年云骑军不败盛名的缔造者,人送尊号[无罅飞光]的传奇。
只是他尚且不确定眼前的呼雷是梦中幻象还是什么,但若对方要扰乱他的心神,怼回去便好。
“成为你,很可能止步于你。我的目标是超越那位剑首,我们的路不一样。”
“诡辩。”呼雷张开他那血盆大口道,“成为步离族战首,你又怎知无法超越她?”
“因为有个叫呼雷的废物案例早就摆在我面前了。”
“你……你不一样。”
呼雷似乎不再在乎他的人身攻击,继续诱导:“你在完成战首仪式之前就能与真正的战首匹敌,我也必须承认,若你成为战首,会比我更强。”
“多谢夸奖,但是我拒绝。我生平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对你说不。”
……
就这样,白叶和他不知是幻象还是什么的呼雷文斗了许久,最后从冥想中醒了来。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
和平时一样,冥想结束后意识清醒了许多,体内活跃的狼血也被压制了许多,实力也因此多恢复了一丝。
只是这次,白叶的重点没放在冥想后的收获上,而是开始琢磨古亭和亭中的呼雷到底怎么回事。
幽囚狱,无间剑树……古亭中呼雷说的所有话,他在自己的记忆和前世游戏剧情的记忆中都能找到。
所以没有办法确定呼雷是不是他感受狼血的时候而产生的“心魔”。
“要找记忆里没有但是能确认的东西才好,才能弄清楚那古亭到底怎么回事。”
白叶如此想着,随即便想到了刚刚和呼雷提到的那个名字——镜流。
依照这个时间线,云上五骁已经因饮月之乱分崩离析。
他当时在梦中见到的镜流也是蒙着眼罩的形象。
那位仙舟[罗浮]前任剑首说过:“我的剑,谁要学,我便教。”
只是那剑术可不是谁都能学得会的。
白叶知道镜流的剑术高超,但未闻其详,那古亭若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幻境,定没办法从中学到真正的剑术。
他对自己的剑术天赋还算有信心,倘若能跟对方学个一招半式,对搞清楚古亭的性质有很大帮助。
前提是能在那个古亭中再遇到镜流。
天色渐晚,白叶整理完思绪,等晚饭时间过去,他再次检查营帐出入口是否完全封锁,打开了地下通道的入口。
随后,他用那和古亭中狐人模样截然不同的步离人身躯,迈步走了下去。
现在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小飞霄猜到他晚上肯定会来找她,便和凝梨在地下室上层等着。
白叶推开地下密室的门,墙边坐在异星野兽皮毯上的小飞霄和凝梨就看到了他。
小飞霄率先开口:“腿伤好之前,我想留在地下室。”
“不行。”白叶遗憾地摇摇头,“我对外说过你是我的战奴,如果那些步离人拜访祭司营帐,总是看不到你的话,会起疑心。”
“那今天怎么回事?”
“这个猎群,无论是祭祀长生主和先祖都蓝都要向我报备,所以我能确认今天没人会来祭司营帐。以后就不一定了。”
白叶解释完之后,再问小飞霄现在的想法:“所以你还要留在这里吗?还是说,你想让事情败露,带着这些狐人一起死?”
小飞霄从绿眸中透出的目光依旧存在质疑,不过回答起来并没有犹豫:“我明白,我会跟你上去的。”
白叶转身,朝密室外向上的密道走去:“这孩子不让我碰,凝梨你把她扶上来吧。”
“嗯。”
凝梨点点头,将腿伤未愈的小飞霄扶起来:“萨兰你小心点。”
白叶走在前面,带着这两个狐人女孩走进密道,气氛一时有些过分安静。
凝梨看着他那浑厚健硕的狼背,打破这奇怪的气氛:“白大哥。”
“怎么了?”
“我听那些狐人哥哥姐姐说,以前有个很厉害的狐人奴隶反抗军首领下落不明。如果能找到他,咱们是不是就有帮手了?”
“下落不明的狐人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