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姜玉宁惊疑出声。
此时听到这个称呼,薛武略竟然有些不爽,好像他方才没有称呼“嫂子”,有种特殊的情愫在里边。
隐约的不易察觉,却又显而易见的。
他从暗处走出来问:“你这是要去哪?”
“你一直跟着我?”姜玉宁不答反问。
薛武略沉默的一瞬,在她看来即代表默认。
想到刚才赖皮张要调戏她,他却一直在边上看着没有出手,姜玉宁非常生气。这真不是个爷们的作为。
忍不住揶揄道:“你就在一旁看着?”
“我……”薛武略欲言又止。
“甭跟我解释,”姜玉宁不耐的打断他,实在很生气,非常想打人那种。
“你还没说要去哪?”薛武略自知内疚,声音矮下几分。
“去会情郎,你管的着吗?”姜玉宁气的怼了过去,转身便走。
薛武略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但还是心脏上狠狠的疼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姜玉宁猛的转回头,对他的面门就是一拳。薛武略很轻松的躲开,使劲一扯,将她扯到自己面前,黑漆漆的夜晚,唯有她的双眼像两簇火苗格外明亮。
“你想干什么?”姜玉宁挣了一下胳膊,冷声道:“你还想试探我?你刚才不是看见了,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对付赖皮张还绰绰有余。”
她这张嘴何时变得这般伶俐,真想给她堵上。
这么想着,薛武略向前倾了点身子,带着酒味的、温热的呼吸喷在姜玉宁的脸上。
姜玉宁定定的瞪着他,他的双眼很亮,夜色之下眼波竟然有些温顺。
但是距离这么近,想干什么?
“喂!”她警告的瞪着他,又挣了一下胳膊。
愤怒的眼神让薛武略猛的清醒过来,他咬咬牙控制住自己的情欲,慢慢的说:“注意你的身份,你是薛家的媳妇。”
或许也是提醒自己,她是他嫂子。
“这件事不需要你提醒,”姜玉宁使劲摔了一下,竟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她揉着有些酸疼的手腕,怒气冲冲的说道:“如果你记得我是薛家的媳妇,下次请你离我远点儿。”
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指责她。
有毛病!
说完转身便走。
薛武略不说话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到保长家门外,他又把身形隐在暗处。
姜玉宁头也不回假装没有发现他。
真不是个男人,她在心里骂道。
张保长提着灯笼出来,见到姜玉宁非常意外,马上眉开眼笑的邀请她进院。
姜玉宁福礼,将包裹失窃的事交待了一遍。
张保长脸色大变,“薛娘子,此话当真?”
“我怎么可能骗您?”姜玉宁说:“我和林大娘商量一下还是快点请您来想办法。”
“那好,”张保长转身回了院子,没一会儿拿了一面铜锣出来。
铛、铛、铛……
急促的铜锣声响彻整个落英村。
“怎么回事?”
“又是谁家着火了?”
“别管了,快起来去看看。”
村民们半梦半醒的都被叫出来。
姜玉宁再去看那暗处,哪还有薛武略的影子。
井边的空地,已经有几个先到的人,几簇火把聚在一起,照亮了一大片空地,照的每个人的脸上红彤彤的。
她静静的站到告示栏边上,审视着这些村民。
身后的告示栏淋过一场雨,上边的告示都已经模糊不清。
但她还是鬼使神差的看过去,想到了受伤的那两个人。
“大家静一静,”张保长高声说道:“这么晚把大家招呼出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咱们落英村竟然出了鸡鸣狗盗之辈。”
“谁家丢东西了?”
“这么兴师动众的,还能是谁?”
“除了赖皮张谁还能小偷小摸的。”
村民们窃窃私语,张保长咳嗽了一声又说:“今天白天我奉了保正老爷的命令,委托薛家娘子做一件骑装,布料都在一个缎面的包袱里边,但是……”
他顿了一下,目光如炬的在村民们脸上扫过,“……这个包袱在薛娘子家不见了。”
“啊?”
众人哗然。
“谁会偷那东西啊?”
“真是作死了,保正老爷的也敢拿。”
“谁拿了谁就交出来,我不深究,”张保长沉声说道:“不然我挨家搜查,到时候被我找到了,直接扭送官府。”
“唉,搜搜吧!”
“保长你从哪开始搜哇?”
张保长眼珠一转道:“选出几个人来分头搜,防止有人销赃。”
这时候平日里对张保长马首是瞻的几户人家,自告奋勇的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