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申沉默, 久久看了周霁阳一眼，“人骗不了自己，我也不认为是多管闲事。”
管家站在一旁, 眼神在两人身上流传，看得出气氛冷硬，试着催促道，“老先生还在等着。”
上一秒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散了。
周霁阳笑了, “有件事, 还要麻烦方顾问跑个腿, 我a商场的专柜定制了一款男表，劳烦你帮我送过去。”
送给谁不言而喻。
“你可以找人送过去，我很忙。”方明申皱眉, 他最近在忙海外账户的事, 周霁阳既然知道了, 就要更换以往打款方式。
“如果是海外账户的事, 那你可以放心。我早就不查了, 你也可以向上报告，这么多年够了。”
方明申跟在身后, 对周霁阳的话，他并不信。
周家的人, 从老到小, 骨子都刻着一股执拗, 一旦决定的事, 从来没有中途改变的。
书房, 长条案子上，放着几个文件袋。
周霁阳一进来, 目光就扫到了，非常熟悉的文件袋。当初徐康来的文件资料，就是这样的。
如今，倒是一点没有改变的样子。
不等人发话，周霁阳径自走到案前，随手拿走几个文件袋，目光讥讽的看着案桌前，沉稳冷静的老人，“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明码标价多好。”
周振业面对冷嘲热讽，依然巍然不动，目光只在周霁阳身上，上下打量两眼，“我记得你小时候上过礼仪课，你现在说话的样子，会让当初教导你的老师失望。”
冷笑一声，周霁阳随手把文件袋丢在地上，不再多看一眼，“爷爷，这么多年，您后悔了吗？”
一直充当背景的方明申，倏地瞪直眼，不敢置信看着周霁阳。
周振业抿着嘴，深邃阴沉的眼睛冷冷盯着周霁阳。
周霁阳睨了眼方明申，“我查您海外账户的事，您派人查我心理咨询师，还让人跟踪他们，您觉得我没有好？”
周振业面容严肃，没有因为周霁阳的话惊讶，只缓缓的说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真的喜欢那个男明星？”
周霁阳嘴角噙着笑，“谁知道呢？毕竟脸很像，想弥补那个时候的遗憾，似乎可以玩一玩。”
“既然是玩，那就不要耽误正事，高明科技的庆生会，好好准备下。”周振业目光如炬，似乎在确定周霁阳话里真假。
“爷爷，这是我一桩遗憾，一场想谈却错过的青涩恋爱。我希望不受打扰的补上。相亲我会好好准备，希望您不要做多余的事。”周霁阳并不想赶进度，也不想破坏现在她要做的事。
说完，低头踢了踢脚下的文件袋，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枯燥的文字，哪有见到真人有意思，这些我不看了，期待庆生会美好的相遇。”
周霁阳冲着方明申笑了笑，“你们谈，我先回去了。”
方明申看着周霁阳走远，眉眼沉思。
“她的话有几分真？”周振业嗓音低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方明申俯身捡起地上几个文件袋，“我看不透她要做什么。”解开文件袋，里面全是一张张空白的纸，一个字都没有。
惊讶的看着手里白纸，下意识抬头看向周老先生。
“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她在国外看过的心理咨询师，无一例外，全都辞职搬家去了外地。”
方明申震惊， “可每次发来的诊治报告，都是好消息，而且，她在国外学习状态，交友状态........”
“是不是，验证一下就知道了。”周振业苍老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锋利，直直看着方明申，“我知道祭祖那天，你给了男明星地址，我不准备追究。但是这件事，你要亲自去办。”
*
高明科技董事长的庆生会，办的十分隆重。
酒店门口的豪车停了一辆又一辆，周霁阳一身华丽礼服，站在周振业身后，方明申紧跟其后，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人家庆生会，总不能空着手过来。
周振业一身中式唐装，面料精致，做工考究，刚一下车，接到信息的高敏岚已经笑着迎面走了上来。
周霁阳冲着高敏岚点点头，两人距离上次饭局，还是头一回见面。
相互寒暄后，进入宾客休息室。
高董事长要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嗓门浑厚，实在看不出来是个八十岁的老人。
很快，周围的人过来打招呼，你一言我一语，氛围欢快轻松，两位古稀的老人，被奉承的满脸笑容。
周霁阳在宴会厅的人群里，扫到一个熟人。
徐康来一身铅灰色西装，正在和熟人说话。
感受到一股视线，转身四目相对，笑了笑，回头对着友人说了两句，便冲着周霁阳走了过来。
周霁阳走上前，嘴角轻扬道：“替你父亲参加？”他一个儿科医生出现在商业性质的庆生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