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脸色阴沉的到了荣华宫,秦云颐见他脸色不好,就挥手让人都下去,只留她和陛下在殿内,“陛下好不容易来荣华宫,却是这个脸色,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陛下生气了。”
“与你无关。”齐枞汶说,“只是有些人着实可恨。”
“这天底下可恨的人多了,陛下心怀天下,可不要把小人放在心上。”秦云颐说。
齐枞汶看她,“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劝朕宽心,如果这些可恨的人是冲着你来的呢?”
“陛下是因为我才这么生气的?”秦云颐敏锐的察觉到重点,她盈盈笑开,“有陛下这么护着我,就是天底下人都恨我,我都不要紧。”
齐枞汶偏头叹气,“朕生气。”
“当皇子时身不由己生气,没想到当了皇帝,还是要生气。”
“贪嗔痴怒,人之常情,陛下要想不生气,那得潜心修炼,立地成佛才能有的境界。”秦云颐笑他,“陛下难道要舍了我去当和尚?”
齐枞汶无奈笑笑,秦云颐看他这次郁气深重,显然不是几句话能劝好的,就提议说,“甘泉宫的大浴池修缮好了,我这么爱泡水的一个人,还一次都没去过呢,就等着陛下呢,陛下现下无事,不如和我同去。”
齐枞汶被秦云颐拉到甘泉宫的大浴池,巨大水池,白玉阶,雕金龙饰鸾凤,水温温热,齐枞汶看着不乐意全凭人拉,到水边自己个儿就脱个精光,入水来回游起来,秦云颐坐在岸边看他。
只等他游了小半个时辰,才到秦云颐身边坐下,气息起伏,“现在才觉得畅快了些。”
秦云颐给他泡了茶,“陛下当王爷时遇到不顺,还知道牵着马去郊外跑一跑,怎么现在只会闷在心里了。”
“当皇帝哪有王爷自由。”齐枞汶摇头,“好在如今徐赞一事已经尘埃落定,四方边境都已轮换完毕,心中大石可以放下。”
“我还是那句话,事是做不完的,一件一件来吧。”秦云颐说,“陛下这样自苦,让人敲了怪心疼的。”
齐枞汶看她,“你心疼我?”
我还心疼你呢。
前脚被人造谣谋害姚嫔早产,现在又有徐家这事,难免会让人想起贵妃当初的境遇,还不知道有多少长舌妇会在背后嚼舌根。
齐枞汶暗想,得封锁宫外的消息进宫才行。
“陛下?”秦云颐看他久看着自己,又不说话就开口问道,“陛下敲我,是不是又好看些了?”
齐枞汶闻言失笑,伸手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拖下水来,“嗯,好看,好一朵出水芙蓉。”
突然落水,秦云颐娇呼一声,等到衫裙被水浸湿,沉甸甸的往下拉人,她挣脱齐枞汶的手往前划了两下,“这算什么出水芙蓉?陛下等着。”
她深吸一口气沉到水底,脱下来的衣服,裙子,轻飘飘的浮上水面,像一朵花似的,在这些花朵的中间,水面被破开,乌黑的长发下是雪白的臂膀,秦云颐慢慢转身过来,俏丽的面容满是调皮,“这才是出水芙蓉呢。”
齐枞汶笑了,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畅快的笑意。
秦云颐被他笑的有些恼羞成怒,“陛下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不够出水芙蓉吗?”
“没有,没有。”齐枞汶说,“你最好看了。”
秦云颐自己拍水游开了,齐枞汶就来追她,秦云颐赌气,可不是那么好让他追住的,齐枞汶费了不少功夫才搂住她,“我看你不是出水芙蓉
,就是小鲤鱼精变的吧,游这么快。”
“是啊,我是小鲤鱼精,陛下怕不怕?”秦云颐搂着他的脖子笑说,“鲤鱼精可是要吸人精血的。”
“龙精虎猛,尽管来吸。”齐枞汶笑说。
两人在浴室里闹了许久,等出来时已经也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去叫御医来一趟,玩水玩了这么久,小心风寒。”齐枞汶说。
“叫摆餐吧。”秦云颐说,“我都饿了。”
陛下久未来后宫,第一次来后宫,就去了荣华宫,算是大家的意料之中,虽有些吃味,但也没办法,只寄希望与陛下在荣华宫待够了也能到后宫雨露均沾。
哪想到陛下为了不让外界的风言风语传到荣华宫来,接下来十余天都在荣华宫,半分眼神都没给后宫。
连地泰宫都没去。
皇后可还怀着孕呢。
这下被忽视的帝后不合被摆到了明面上。
不过地泰宫养胎,荣华宫向来不出来解释这些东西,只有下面的人偷偷摸摸的议论。
齐枞汶枕在秦云颐腿上,秦云颐给他按头,北境的事了了,陛下按说没有什么烦心事了,但是陛下现在这样显然是逃避去后宫,或者说,逃避去地泰宫。
秦云颐想起陛下当初为姚嫔早产做的决定而黯然神伤的样子,知道背后是皇后下的手,陛下很难受吧,可是现在,罚她,已经时过境迁,再提没有益处,不罚她,陛下心里也过意不去吧。
所以才这么纠结难办,迟疑不决。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