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弟子,更不是什么良人贤士,自也不用假惺惺地奉行什么条条规规,江湖之大,强者为尊,弱者顺服,这是铁定的规律!”
骆云天怒道:“苗无情!杀兄之仇暂且不说,你为了练掌,竟杀害了无数无辜的生命,你扪心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苗无情道:“我爱怎样便怎样,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也想来管上老娘一管?”
骆云天再也沉不住气,怒喝一声,劈空刀一抡,山鸣地转,便要砍向苗无情,本善大师伸指连点两下,骆云天劈空刀便似被万斤巨石阻住,近不得前,惊道:“本善大师,你心怀慈悲,定是不肯杀了这恶婆娘,这种婆娘多留在世上一时,所造罪业就多一分,你就让我灭了这恶贼罢!”
苗无情哈哈笑道:“有趣啊有趣!‘黄山虎’和本善贼秃倒先打起来了,在江湖中可是奇闻呐,老娘只好耐着性子,隔山观虎斗喽。”
骆云天怒气更盛,奈何本善大师指力未消,却是抢不上前。本善大师道:“佛门戒生杀业,骆施主得罪莫怪。”骆云天叹了口气,收回劈空刀,发作也不是,不发作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只得憋在一旁吹胡子跺脚,却也无计可施。
本善大师说道:“苗施主杀戮甚重,累及许多无辜,蝼蚁之命,尚要怜惜,何况人哉?苗施主杀人非出本心,不如就此放下屠刀,不求你立地成佛,但武林中从此多了一位安分守己的女客,江湖中也少却不少风波,我佛慈悲,若苗施主重行善业,佛祖定会原宥,一概往事,不再追究。”
苗无情哼道:“如果我不放下屠刀呢?那便怎样?”
本善大师道:“如果苗施主再执迷不悟,怙恶不悛,所犯罪业,罄竹难书,那么佛祖纵然慈悲,也要就地正法!”
苗无情哈哈笑道:“原来你说来说去,就是为了找个理由来杀了老娘,没错!老娘杀人如麻,擢发难数,来啊,快来杀了老娘啊!”本善大师道:“老衲身入佛门,虽然尘心未泯,但也不想再生杀业,苗施主还是去恶扬善,尚可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善事。”
苗无情道:“你好大的口气!少用这一套来教训老娘,嘿嘿,我现在就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看来你是不屑于与我动手了,那好!老娘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话没说完,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丝线,丝线比绣花衣线还小许多,看起来一绷就断。
只见苗无情一把丝线一撒,丝线便如一张捕鱼大网向本善大师当头罩落,丝线虽小,一把之中却有千丝万缕,攻来之时丝丝有声,“嗤嗤”作响,端的是厉害无比,别说是给丝线触着,就算是被其所卷劲风碰到,也难免不受皮肉之苦。郭耀泰和骆云天看得大惊,一个抽出天烛剑,一个挥起劈空刀,便要攻向苗无情,本善大师宣一声:“阿弥陀佛,郭掌门、骆施主,两位不可动武,这位苗施主只是一时糊涂,如若回头,仍能修成正果。”郭耀泰和骆云天攻势甚快,一闪便抢到本善大师跟前,但本善大师德高望重,江湖中人人无不敬仰,连郭耀泰、骆云天这些赫赫有名的人物对他也是礼敬三分,这既如此说,是出于一片善心,想感化苗无情,从而化解苗无情与骆云天以及众多武林人士的仇怨。郭耀泰和骆云天一想也是,本善大师法名远扬,渡化过多少邪恶之徒,令多少浪子停步,回头是岸,再则以本善大师一派宗师,恐怕也不用自己助拳,就算是输,也胜于以多欺少的胜之不武,当下站定脚跟,退到一旁。
苗无情丝线撕空裂气,似乎要将本善大师一块块撕裂,裂作千万片碎片!而本善大师却仍是双手合什,嘴唇一开一合,似在低声念经!苗无情心下暗暗得意:“老贼秃真不知死活,在这当儿,还有心情念经!看我不把你撕成碎片!”郭耀泰和骆云天看得也暗自心惊,齐声大呼:“本善大师!”郭耀泰一按天烛剑,骆云天劈空刀也动了动,蓄势待发,只要本善大师稍有不测,立时便会迎头抢上。
本善大师“嗯”了一声,突然间身体四周一股浓雾冒出,萦绕全身,愈积愈浓,快要看不见他身子了,却是本善大师已催动功力。郭耀泰和骆云天这才想起,本善大师全身各处早已升起一丝淡淡的雾气,只是那道真气极微极淡,不加细看,是极难察觉的,心中皆是暗暗赞道:“本善大师好功力!”
苗无情发现本善大师突然间真气大盛,心中大惊,急忙立定身形,撒出去的丝线收势不及,半数长丝与本善大师的真气一触,便仿佛开了花一般,四处飘散,苗无情退出两步,惊魂甫定,怔道:“少林寺‘易筋经’神功,果然有两下子!”
本善大师被苗无情来势推得身子也略略向后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