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的衙门说是衙门,实际是百姓们的叫法,实际上是大理寺掌管的下属公堂,平日里多是处理临安百姓的各种案件述求。
钟撰玉带着曜灵来这里,她的婢子自然是一万个不同意的,但曜灵现在莫名得黏钟撰玉黏得紧,坚持要来,婢子拗不过她,只得亲自跟到公堂后,再回去给宁王妃报信。
对于她的这个行为,钟撰玉并不在意,反正这些事宁王妃迟早要知道的,早点知道未必不是好事。
于是在钟撰玉亮出了曜灵郡主的身份,悄无声息地进入公堂后,就听见秦白瑞的声音。
“回大人,先不说在下并不认识这些人,就算是认识,在下也与曜灵郡主无冤无仇,并无要绑架她的理由啊!”
有理有据,看着并不像少跟筋的二缺啊。
钟撰玉带着第一次来到公堂很是兴奋的曜灵,隐在公堂斜对面的屏风后面,将下面的情形收入眼底。
只见那几个地痞流氓跪在堂下,表情惊恐,而秦白瑞在一旁气定神闲地站着,身着素衣,头上绑着白色的发带,将脸色衬得十分苍白,显得无比无辜。
负责这公堂的祥断官叫施奇,为人刚正不阿,在百姓中的口碑极好,他听了秦白瑞的话,便又向几人怒目而视:“尔等可有证据?”
“有的有的。”那女子忙不迭地地点头,从腰间掏出了一个木牌,呈递上前道:“这是秦白瑞身边小厮来找奴家时所给的秦府通行令牌。说是事成后直接将曜灵郡主带到秦府。”
通行令牌?钟撰玉目光落到那令牌上面,瞧着有些眼熟,又想起自己见的秦白瑞这几面,都没有见到过其他人,想是秦白瑞与他的小厮并不亲近才是。
“通行令牌?”
秦白瑞一听差点笑出声,说道:“我秦府就这么大,下人也就这么几个,大家互相都认识,何须通行令牌。”说着又转而向施奇一拱手道:“大人,这下能证明在下是无辜的了吧?”
施奇坐在上首,接过呈上来的通行令牌,脸色一变,看着秦白瑞神色不明。
秦白瑞被看得心里毛毛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茫然问道:“怎么了?”
“秦公子,你秦府当真不用通行令牌?”施奇眯着眼睛,似乎想要辨别秦白瑞是否说谎。
“施大人这是何意?我家用不用通行令牌不是很容易查到的事吗?我又何须在此事上说谎。”秦白瑞被问得有些恼了,语气有些生硬:“施大人莫非随便看见给牌子就要给我秦家安上一个通行令牌不成?”
施奇虽说与秦白瑞素不相识,办事也公平公正,但他的直属上司肖直清向来与秦白瑞不对付,此时秦白瑞语气不好,他便也不用客气对待,加重了声音道:“那你如何解释本官日日在骠骑将军的腰间见到这块令牌?”
“骠骑将军?”
秦白瑞与钟撰玉心中皆是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事还能扯上秦义中。
钟撰玉原本闲适的坐姿瞬间端正了起来,伸直了脖子想要看清楚那块令牌,秦白瑞更是直接走上前,近乎于粗暴地从施奇手上抢走了令牌。
这令牌不大,约莫只有秦白瑞半个手掌大小,是由黄梨花木制作,呈一个椭圆形,正面用小篆写了一个“秦”字,背面是一匹作奔腾之势的骏马,雕工精细,只在马蹄上有磨损的痕迹,想来是主人常常在指间摩挲所致。
这确实爹爹的腰牌。
秦白瑞指间抓紧了腰牌,一个转身便掐上了阮娘的脖子,单手将她拎起,沉着声音问道:“你说!这腰牌是哪来的?”
阮娘没想到他会在公堂上突然发难,毫无准备之下便被他掐着脖子提气,一张脸涨成了青色,口中发出吱吱啊啊的声音,离地的双脚不停在空中乱蹬。
“秦白瑞,快放手,你这是蔑视公堂!”
施奇怒喝,几个衙役也跟着上前想要阻止秦白瑞,却不想被秦白瑞轻轻松松地躲开,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
这一来一回间,阮娘的挣扎之力小了很多,眼看就要被他掐死过去,钟撰玉连忙绕出屏风一个箭步冲上前按住了秦白瑞的手:“住手,她要被你掐死了!”
秦白瑞一见到钟撰玉,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手上倒是老实地松了力道,拿着腰牌递到钟撰玉手上,面上有些委屈:“你看,我爹的腰牌,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拿到的。”
钟撰玉拿过腰牌一看,果然是秦叔日日挂在腰间的,自己与秦叔的最后一面,还见他挂在腰间,这腰牌实属蹊跷。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腰牌的时候。
钟撰玉将腰牌塞回到秦白瑞的手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冲着恼怒的施奇道:“秦公子刚刚失怙,此时见了父亲的遗物有些激动,并无蔑视公堂之心,望施大人恕罪。”
施奇不认识钟撰玉,但见她是与曜灵郡主一起来的,便缓了脸色给她一分面子,继续问道:“你这是承认是骠骑将军的令牌了?”
秦白瑞点头。
“那若是拿着这个令牌,是否可以出入秦府?”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