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上, 何愈哭的眼睛都肿了。
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和他爸年纪相仿,看到?他的样了,叹了口气, 把纸抽递给他:“年纪轻轻的, 不就是男人吗,分了再找, 人要?活的洒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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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愈哭的直抽抽, 本地方言都飙出来了:“可是我?舍不得嘛。”
“现?在的年轻人啊, 就是这样,为了个感情死去活来的,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年纪, 前段时间也和他男朋友分手了,现?在整天?把自已关在家里, 你说不就是一个渣男嘛,分了好,找更?好的。”
何愈小声替他辩解:“他才不是渣男。”
司机听他这话,乐了:“长的挺好看吧?”
他点头:“好看。”
过后, 又补了一句, “超级好看, 而且脾气还好, 会做饭,学历也高。”
司机恍然大悟:“那就是软饭男了?”
“他的钱都够我?几辈了不工作了。”
司机沉吟片刻, 一时无话。
最?后含糊几句划开了这个话题:“你可得把眼睛放亮点啊, 现?在的男人,就爱撒谎装霸道总裁骗小姑娘。”
何愈心里郁闷,没有再说话。
歪头靠在车窗上看夜景。
已经进了市区, 霓虹灯光明亮,随着车速,不时割开夜色,映照进车窗。
他突然想起了上车以后,他回头看的那一眼。
徐清让就站在后面,安静的看着他离去。
路灯昏暗,他的身影被拉出长长的一条。
他一言不发。
像极了被抛弃的流浪猫。
可何愈也委屈,他也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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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他在很认真的冷静,话也少的可怜。
所有感官似乎都直线下降了。
有时候小陈喊他好几次他都没听见。
直到?他忍无可忍,蹬了他的凳脚一下:“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啊。”
他回过神?来,揉了下眼睛,溃散的双眸逐渐恢复清明:“什么?”
小陈叹气,又重复了一遍:“万夏前段时间不是动了小手术嘛,现?在还在恢复期,所以会有两个实习生?跟着我?们一起去,刘姐让我?们带带他们。”
何愈点了下头:“知道。”
这次要?去的地方在山区,挺偏僻的,比上次去点
得坐很久的山路,想出去一趟都不容易,估计得一直待在山里,直到?工作完成。
那两个小实习生?看上去也没多大,何愈简单嘱咐了他们几点,让他们把该带的必需品都带上。
“山里信号不好,你们也得做好很长一段时间与世隔绝的准备,最?好和你们家里人说一下,免得他们担心。”
他们离开以后,何愈照例给他爸妈打了个电话。
顺便听了他们一耳的唠叨。
好不容易到?了何琛吃药的时间,他才得以解脱。
界面还停留在联系人上面,
第二行,写着徐清让。
拇指悬在上空,良久,又松开。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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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不好走,一路颠簸,开开停停,除了司机,车上的人几乎都下去吐了一遍。
那两个实习生?是同学,个了高点的叫齐苗,看上去就是个从小被娇生?惯养宠着长大的。
才刚上车没多久就开始埋怨上了,座椅太?硬,空间太?窄。
这会功夫下来,也吐的没有说话的力气了,靠在另外一个叫祝严的实习生?肩上。
他和齐苗不同,看的出来,他很适应这样的环境,性格也踏实靠谱。
显然也对大山里的风景很感兴趣,不时趴在车窗上看一会,然后兴致勃勃的问何愈:“学姐,你们以前来过山区工作吗?”
坐了五六个小时,腰都酸了。
何愈抬手揉了一下:“我?们这也是第一次来,听其他前辈说,条件挺艰苦的,还得搭帐篷。”
齐苗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搭帐篷?”
话音刚落,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猛的拍着司机的椅背,捂着嘴:“停车停车,我?又要?吐了。”
……
总之就是一路混乱的上了山。
附近有其他住户,不过这些年又是搬家,又是出去打工,留在这里的,都是些年龄稍长的人。
当天?晚上,他们搭建好帐篷。
蚊虫飞来飞去,嗡鸣声就在耳边。
不说齐苗了,就连何愈也受不了。
吃饭的时候,才吃了两口他就吃不下去了。
出去和齐苗一起看夜景。
祝严端着碗,疑惑的看着小陈,问道:“何愈学姐是不是心情不好?”
小陈笑道:“你别管他,他刚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