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人也劝说道:“都别吵了,侯兄,你说话也注意些,不怕传进嫂夫人耳朵里,你能有今天也离不开她勤俭持家,相夫教子。”
争执渐渐平息,多宝道长放下雪颜丹,唤弟子捧来第二件宝物,仍是一颗浑圆的珠子,不过却隐隐泛着幽绿的光芒。
“诸位,这避毒珠带在身上,可保人百毒不侵,世间仅此一颗,起价六千两。”
“咱们又不是江湖侠客打打杀杀的,要这玩意儿有何用?”
“此言差矣,诸位大都是金银万贯,富甲天下,难免遭人惦记,指不准哪天被三姑六婆侄子外甥,一瓶鹤顶红兑着二两砒霜给灌下去,有了这颗避毒珠,便再也不用担心了。”
众人犹豫不决,似乎心里已有所动摇,一位女子忽然起身,多宝道长眉开眼笑,心中暗念终于有人上钩。
却是雨蝶说道:“这避毒珠并没有道长所讲的如此神奇,只能带在身上驱赶毒雾,若是掺于酒水中则无法护人周全。”
“你放……这位姑娘可莫要信口开河。”
“我并非有意断道长财路,只是人命关天不可儿戏,若是将来有人因此而殒命,道长的心又如何能安?”
“我、贫道自然也无法安定,心中亦会自责,不过姑娘所说这番话从何处听来?或许是你见识短浅也未可知。”
“我们曾在南疆,为了前往女娲神境,大巫祝给了我们每人一颗,有位朋友便是修习过巫法的南疆子弟,此时正在临安。道长若是不信,我们可以请她前来作证,说不定她还随身带着几颗。”
“道长你不是说世间仅此一颗?”台下一位将军模样的人举着刀柄狠狠指着那颗避毒珠。
多宝道长使劲一耳光拍在自己脸上,弓腰赔笑道:“可能是贫道记错了,避毒珠先放一放,这位姑娘请嘴下留情,嘴下留情……诸位别走,接下来贫道将拿出今晚最珍贵的宝物!”
一声号令,五人合力沿着后台缓平的道路推上一辆囚车,盖着巨大的白布,多宝道长一手扯下白布,高呼道:“诸位请看,货真价实的南海鲛人!”
囚笼中关着一位妙龄女子,双手被捆绑在铁柱上,像是晕了过去,不过依旧面色红润,想来只是一时晕倒。容貌秀丽,衣衫裸露,腰身以下是近五尺长的鱼尾,清晰可望到闪着光亮的一缕缕鳞片。
眼见所见,与龙渊部的鲛人一模一样,云遥和雨蝶大惊。台下众人开始起哄,短暂的新奇之后,已经有人开始询问价钱:“道长,这如何卖?”
“起价一万五千两,诸位可别舍不得银子,鲛人不仅会织鲛绡,眼泪还能化为珍珠,用不了多久便能赚回来,那可算是白送一位鲛人呐。”
“咱们都是凡夫俗子,哪能降得住她?”
“诸位安心,她就是个寻常鲛人,并非修炼多年的妖物,是你们所见甚少,才会遇到什么都害怕。只要关在这牢笼里就是,有贫道的咒印加持,她既跑不掉也奈何不了你们。”
“那我要是用个鞭子每天打得她哭出来,是不是就能得到鲛珠了?”
“这位掌柜所言极是,不愧是生意人,大家有何犹豫,还不快快出价!”
“我出一万八千两!”
“两万两!”
参与的人越来越多,价钱也水涨船高,很快升到三万,众人有些是为图珍珠,另有些仿佛被那美丽的鲛人迷住了。
“三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五、四、三、二……”
“等等!”这一次,云遥站起身高呼道:“我记得并非如此,鲛人的眼泪确实能在月下凝成珍珠,但须得是饱含真情,寓意美好的眼泪,哪有打一顿就哭一地珍珠的道理?”
“道长,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派胡言,诸位不要听这小子诳语。”
云遥道:“我所说的千真万确,是龙渊部的国君,鲛人族的首领亲口告诉我的,鲛人泣珠与蚌病成珠并非一回事,只有以真情打动才行。否则你为何不自己留着,而要卖给他们?”
“我还得收罗三界宝物,哪有空闲与一只鲛人耗下去?”
雨蝶低声道:“看来这一回他自己也不知。”
一位富商大喊:“莫起争执,验个货不就完了?你们谁带了鞭子,打哭她看看是不是能有珍珠。”
“我带了匕首,剥两个鳞片就行了。”
“没问题,做买卖就图个安心。”多宝道长对着弟子下令:“去把匕首拿上来。”
“你们别太过分,为何把她当货物买卖!”云遥对着多宝道长怒斥道:“听说你猎户出身,我曾经也是,但如今已在修道一途,当对众生心存怜悯。”
“少在这里放屁,你们自己如此,凭何能要求别人?鲛人又不是人,与抓些山鸡野兔有何差别?我一没杀生二没犯王法,这样做哪里不对?你们想解救她便买下来,否则拿匕首验货。”
“道长说的是,你们不买就别瞎掺和!”人群中嚷嚷道。
雨蝶转身与云遥商议:“你那里可有何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