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郁寻春带着电脑出了门。
在前台核对好信息,他被带进了棚。
关上门,摘下帽子和口罩,郁寻春轻轻拨弄了一下被压扁的头发,将笔记本连上电子合成器,他租的这个录音棚在不包含录音师的情况下,九百块一个小时,工作室体量不大,地理位置偏远,棚内设备配置也属于中等。
因此也便宜,他租了两个小时,一千八。
离开工作室时,前台还询问是否需要帮他进行后期的混音制作,郁寻春拒绝了。
问就是没钱。
“郁寻春那个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有然后了吗?”
赶在电梯关门前,匆匆进来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着娱乐圈的八卦,郁寻春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谁知道呢,他根本没做任何回应。”
“我听小道消息说他公司和他解约了。”
“真的假的?”
“99真,还听说圈里都在封杀他,被资本抛弃了吧估计。”
“怪不得这半个月他一点消息也没有。”
“诶诶诶,你们看后面有个帅哥……”
最后那一句明显压低了声音,几人通过程光瓦亮的电梯门偷看靠墙站着的郁寻春。
“他捂这么严,你是透视眼吗?”
“姐的眼睛就是尺!”
“那你去要个电话。”
说着,电梯到了,郁寻春说了声借过,擦着几人走出了电梯。
几个小姐妹齐齐安静了几秒钟:“卧槽,他的声音好好听……”
“靠……刚才不小心跟他对视了一眼,这辈子没见过哪个男人长这么漂亮的眼睛。”
“早知道就该加个微信了我干!”
无论如何惋惜,她们也不会将当下遇到的人和自己前一刻的八卦对象联系在一起。
郁寻春也没有因为再次在别人口中听到自己这些非议,而像当初那样生气。
离开了围绕着郁池夏所转动的世界之后,他心态变得很平和。
甚至丝毫不觉得她们口中讨论的那个郁寻春是自己。
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不过郁寻春倒是被提醒了,他登录上微博,也没看那些网友都在私信骂他什么,径直提交了微博注销申请,然后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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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排(。]
结束工作,宋杭清收到了圈内好友的开黑邀请。
想到私信里那些嗷嗷待哺让他开直播的粉丝,宋杭清调好摄像头,开了直播间。
开播瞬间,他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就飙到3000+
[我靠,你还知道回来啊你!]
[三十年了,你知道没有你的三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这个负心的男人,只有来一首《共赴巫山》才能哄好我!]
[唱歌唱歌唱歌,你不唱歌我就要闹了QAQ]
宋杭清动作利索地开游戏。
吃鸡这款游戏这两年的热度已经大不如前,但宋杭清依旧菜且沉迷,他的队友也在直播,双方除了一些必要交流外基本闭麦,各自都在和粉丝吹牛。
聊着聊着,一条[啊啊啊啊啊杭清你快看微博spring发新歌了!!]的弹幕夹在其他弹幕中间,飞快滚了过去。
宋杭清瞄到一眼,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卧槽!宋杭清spring回来了!”
耳机里队友一声猪嚎,宋杭清手一哆嗦,给对手来了个人体描边暴露了位置。
真的假的?
他游戏都没心思玩了,当即打开微博。
弹幕里不明就里的粉丝们:[spring是谁?]
spring这个名字对当下的网友来说非常陌生,但如果是混了很久古风音乐圈的网友,几乎没人不知道他。
一个词曲唱奏的全才,一首横空出世的《万籁生山》直接将当年尚且小众的古风推到更多人面前,至今仍是圈内经典之一。
之后他连续发布了十几首或原创或改编翻唱的其他作品,是圈内第一个用古典交响和传统乐器融合进行国风创作的音乐人。
可惜的是,他八年前突然一声不吭消失在大众视野里,莫名退网的前一天还在和宋杭清说想尝试古典摇滚的新风格。
之后他的头像永远黑了下去,谁也联系不上,一众圈内好友聚在一起一交流,才发现他们除了知道spring是个高中生,生活在A市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宋杭清点进spring微博主页,时隔八年,他发布了一首新歌——
[@Spring: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