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影视基地坐落在首都郊区,距离市区有近60公里的距离。
这会儿晚高峰尚未结束,出城的路仍然有点堵,花了快两个小时才把郁寻春拉到目的地。
影视城灯火通明,仍有不少剧组还在工作,包括郁寻春所在的剧组,说是停工,其实也只是暂停了他们这个组的拍摄计划。
毕竟一部电视剧开机后,每分每秒都在烧钱。
郁寻春一出现,所有人都不由停下动作,双眼跟着他打转。
那些目光怎么说呢,嫌弃、鄙夷、厌恶。
“他怎么好意思来的?”
“差点把整个剧组都烧了,也没见他道个歉。”
“人家那天看见起火就脚底抹油跑了,你还指望他道歉?他要是一开始看到苗头不对就赶紧灭火,哪还有后面的事。”
“故意纵火判几年?”
“很难说他不是知道池老师在里面故意的。”
“真刑啊,这不高低判他个十年吧?”
“旁边那帅哥是谁?他金主?”
无数充满恶意的声音将郁寻春包围,他目视前方,双唇绷直,背脊挺得极其板正,虽然极力无视,但仍然无法藏住眼中火光。
宴青川垂眸,郁寻春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手背青筋暴起。
“手心不痛?”宴青川按住他发抖的手,用了点蛮劲将他陷在掌心的手指掰开。
“你看你看,牵手了!”
“两个男人腻腻歪歪真恶心。”
“说不定人家昨晚才被狠狠疼爱过呢。”
“好骚啊哈哈哈哈。”
郁寻春怒了:“你再说——”
郁寻春被宴青川按住,紧接着被他反手推到身后。
男人身量很高,近乎一米九的个头挡在他面前跟堵黑压压的墙似的,不管高高在上的凝视目光,还是刺耳的言论,全都被这堵墙挡住了。
郁寻春错愕。
那些自以为小声蛐蛐且笑得花枝乱颤的工作人员,同样被慑在原地。
气氛有些许凝滞。
半晌没人说话,宴青川淡声:“怎么都不吭声了,继续啊。”
他就像随口一问,语气漫不经心,听起来很闲散,但却极具压迫力。
他气场太强,一群人早在他站过来时就歇菜了,这会儿各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你看我我看你,带着一脸尴尬的表情想丢下手里的工作溜号。
面对郁寻春时,他们那么肆无忌惮,不过是仗着对方是公众人物,为了不被放大言行,郁寻春只能忍。
忍不住了,动手也好,发脾气也好,都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吹狗哨似的。
但换成宴青川就不一样了,不说动作间紧绷衣袖下若影若现的肱二头肌,光是随便一杵就鹤立鸡群的身高,就足够威慑人。
谁也不敢造次,连反驳都不敢,一个两个只能低着头尴尬地双手瞎忙活。
要不是郁寻春还有事,宴青川也不介意站这里让他们尴尬个够。
他转身对郁寻春道:“走吧。”
周身的锋利气质尚未收回,郁寻春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跟在他身后。
走出去老远他人都还懵懵的,宴青川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嘿!别发呆了,往哪边走?”
两人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郁寻春一个激灵回过神,盯着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宴青川欲言又止,沉默两秒,随即扭头就走。
宴青川追上去,一和郁寻春拉近距离,郁寻春就加快脚步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宴青川:“?”
“你跑什么?”
郁寻春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他就是,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宴青川。
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像这样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他面前过。
保护。
谁?
对他?
多管闲事!
陌生的词让郁寻春紧紧锁着眉,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当下的心情,很烦躁。
是的,很烦躁。
“你别跟着我。”郁寻春气急败坏地甩开身后的人。
他这趟过来剧组,是来找证据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失火的锅他绝对不背。
道具组是有监控的,虽然被火烧坏了一些,但坏之前的内容已经上传到了云端,但片场负责人却在他提出要看监控时,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郁寻春皱眉:“怎么了?”
“本来打算明天联系您的。”证据确凿的事,负责人不知道郁寻春到底在嘴硬什么,不过想来也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纵火这么大的事,没人愿意承认。
她把平板递给郁寻春,上面是监控下的一幕画面。
画面中的人也入镜得很仓促,在监控范围的最边缘,摄像头的画质并不高清,放大后噪点多看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侧影叼着烟。
剩下的烟蒂随手一丢,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