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你的异能需要再完善一下，填一下这个问卷。”
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有一种穿透力。
很容易地就可以辨别得出，那是周楚暮的声音。
纪暄眨了下眼。
陆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他就证明了他的预感是对的，因为纪暄转过头看着门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直击陆景的心灵。
他说：“进来吧，刚好需要你。”
周楚暮：“？”
他推了推门，没有锁上，听得出刚刚那道独属于纪暄的没有什么起伏的嗓音，进门的脸色便不好了。
尤其是在看见那样一幕——
两人一坐一蹲，坐着的纪暄身体微微前倾，蹲着的陆景则抬头望着他，一只手还轻轻地搭在纪暄的膝盖上，动作看似不经意，却更凸显了他们之间某种奇怪的氛围。
周楚暮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一些，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纪暄……你怎么在这。”
纪暄却没有先回答他的话，而是招了招手，说：“问卷不着急，过来，陆景怕疼，需要抱着你。”
周楚暮：“……”
他的表情从不解变为疑惑最后变成像吃了屎一般的难看与嫌恶。
问为什么描述如此准确。
因为陆景现在的感觉就和吃了屎一样。
两人难得的，感同身受了一回。
纪暄：“怎么了？别浪费时间。”
周楚暮咬着牙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要那么的狰狞，语气还是控制得十分和煦：“陆景……是怕疼所以需要抱着别人是吗？哈哈。”
陆景也呲着牙笑，笑得那叫一个阳光开朗、活泼好客，他在“抱周楚暮呕呕呕——”和“承认骗纪暄然后嗷嗷嗷”之中选择了一个最明智的。
那就是——
“哥哥。”陆景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湿润起来，“我的血好像还在流呢……”
把主动权交给纪暄，讨好式反选择。
纪暄面色凝重，随即十分快速决定：“自己忍着点。”
他起身，拿起一瓶标有日期为三天前的小瓶子，缓缓倒在了陆景的伤口上。
纪暄沉默着看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楚暮也闭上了嘴，凑到纪暄身边，陪他一起观察。
等纪暄似乎停止观察，准备用下一瓶，趁此机会便问：“在试探什么？话说这东西不是放储藏室里面吗，你去给陈队写申请了？”
纪暄轻轻“嗯”了一声，不像是在肯定周楚暮的说法，更像是一种没有听清楚对方是在说什么，而敷衍作出的回答。
他把写有今天日期的瓶子中的液体倒上去，令人惊叹的效果再一次发生了——
陆景刚刚还留着血的皮肉霎时间便开始愈合，皮肉翻回去，重新连接在一起，长出新的颜色，只留下伤口周围的血还记录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陆景感觉有点痒，伸手抓了抓，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问了：“哥哥，怎么一瓶有用一瓶没用？是掺了假货进去吗？”
莫非是基地里有什么内部间谍之类的人，偷了宝贵的治愈医疗资源，再用普通的液体补上假装完好的样子。
纪暄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但是他认为，更有可能的那个，就和肖天时全身上下只有眼泪有治愈能力这件事一样抽象。
——眼泪可能还有保质期。
所以不同的日期，三天前的眼泪一点用都没有，而两个小时前才保存起来眼泪却有恐怖的治愈效果。
纪暄直接告诉他们这件事，以及之后严煜会带来确定结果。
周楚暮思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陆景抢先一步：“我认为哥哥说的太对了。”
周楚暮：“……”大无语。
这家伙是个纪暄狂热粉吗？
他眯了眯眼，却还是实事求是，继而和纪暄讨论到伽马先锋队今天接送的人是新一批异能者们的家属。
他们的丧命对于新异能者们来说是一件巨大的打击，这样的结果就是，他们对于基地的归顺服从就不是确定项了。
会闹出不小的风波。
“而且……肖天时可能会受到一定的排挤。即使他是治愈系。”
那就会导致两极化的局面。
*
周楚暮让陆景把表格认真填完，趁机挤开他的位置，离纪暄更近了些。
“肖天时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北部基地去了，上面很可能要安排活了。”
周楚暮皱眉：“而且像肖天时这样的异能，如果有时效性，那就必须紧紧跟随队伍，才能起到作用。”
他摇了摇头，“啧”了一声：“有利有弊吧。”
周楚暮说到这里，忍不住去觑纪暄的脸色。
——淡然无波，风平浪静。
他咳了咳，清清嗓子，轻声细语，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