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为首之人脸上贯穿眉眼的疤痕,以及手里的弓弩,心中有了一份猜测。
要是他之前没听错,那些人都喊他为大哥。
而宋庭屿在来山城之后,早已把大大小小的山匪都调查了个遍。
他清楚记得其中有一个山匪的大当家就是喜欢用弓弩当武器。
因为其它人都是喜欢用刀用剑,所以对于唯一一个用弓弩的,他印象格外深刻。
他没有多言,只是抬起手。
要知道他本来就准备过几日带官兵去剿匪,现如今他们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手软。
眼看世子示意,刚把铃兰放置在马上的永安以及永泰几人瞬间明白。
一阵厮杀而起!
而这也惊醒了之前昏睡的铃兰,微弱的嘤咛响起,似怕似痛。
“不要,救我,救我。”
“爹,娘…”
微弱的哭声带着极致的害怕,犹如风中的铃兰花,摇曳无依,只待它的守护神将她护在怀中。
宋庭屿收回远处厮杀的视线,侧头看了眼趴在马上的女子,他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对他来说,把她救回城,送到医馆,就已经尽了他的本份了。
宋庭屿收回视线,静静看向已然快平息的厮杀,也就在这时,远处被永安永泰逼到绝境的山匪老大,直接拉过自家兄弟挡了致命一刀,随即拖着满脸的血,用手中的弓弩向铃兰身下的马儿射去。
他知道这些人既然敢救这个美人,那自然也会再救她一次,而他就是要声东击西,用第二箭射中那为首的男人!
他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果然,看见箭羽疾驰而来,留守在这里的几个侍卫快速截断,就是这个时候,山匪眼里划过一丝狠意,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射第二箭就被一颗石子击中了手腕。
惨叫声传来!
随即永安一刀结果了他。
而此时,之前因为箭羽而被惊动的马匹则开始躁动不安,快速跑动了两步,铃兰被颠簸的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啊!”
她睁开眼就看见下方疾驰而过的官道,铃兰害怕的想紧紧抱住马背,可不过刚动就差点摔了下去。
“别动!”
宋庭屿收回手就发现永安的马被惊动逃跑,看着马上半个身子悬空的铃兰,他快速控制身下的马追了上去,并在齐平时一个翻身跳到了铃兰身后。
他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带了回来,一只手紧紧拉住缰绳,语气虽不多严厉,但铃兰还是僵硬的不敢再动,只伸出指尖紧紧攥住身后之前的衣摆。
还好,不过片刻,宋庭屿便制住了身下的马。
此时,铃兰瘦削的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属于男子的高大将她紧紧护在怀中,说不出的契合。
凑的近了,宋庭屿甚至能闻到属于女子的清香。
他皱着眉放手,却忽然察觉到衣摆有一阵轻微的拉扯,他垂下眸,只见铃兰葱白的指尖紧紧攥着他一小片衣角,用力很紧,指尖甚至泛着青白,毫无血色。
显然,此女子很害怕,但她还是乖巧的听了他的话。
宋庭屿眉眼松了些,难得语气温和,“没事了。”
温润清朗的声音令铃兰缓过了些神,她缓缓侧过头,那双满含着泪水的双眼也落下了泪,清澈无瑕,带着满满的后怕。
“谢谢你,公子。”
她的声音很好听,但再好听也跟他没有关系,“不用”,他毫不留情地想扯开衣摆,准备下马,可忽然,怀中的女子再次用力攥紧他的衣摆,比之前更加用力,指尖紧紧攥住,似乎格外害怕。
他拉扯衣摆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就见她紧紧盯着前方匪冦的尸体,而她之前眼中的不安也变成了浓浓的恨意,可这份恨意却包裹着满满的害怕与痛苦。
“他们真的死了,对吗?”
她嗓音颤抖,一字一句问着他,声音很轻,似乎极需要一个答案。
宋庭屿收回视线看着她,“是,他们死了。”
这一刻,宋庭屿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星光。
“死了,死了好啊。”
铃兰苍白着脸笑了起来,眼泪一滴滴落下,带着极致的恨与痛。
很显然,她应该是有亲人死在那些匪冦的手里。
看了眼已经回来的永安永泰几人,宋庭屿不再多想,扯开衣摆,下马,刚站定,一片阴影便落下,他拧紧了眉本不准备接手,可想起她之前眼中的泪还是伸手抱住了她。
刚准备开口,就发现怀中的女子再次晕厥了过去。
满脸泪痕,苍白的犹如月中花。
就连气息也微弱至极。
唇瓣喃喃,若非他靠的近也听不见。
她说,爹,娘,别抛下我。
别抛下铃兰。
铃兰好想你们。
她把她的不安,她的害怕都从这份似哭似泣的低语中涌现出来。
一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