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夫都用饱含敬意的眼神望着她。
什么叫医者仁心?
这就叫!
相比于她,他们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之前她去他们药堂应招坐堂大夫,他们是怎么做的?
他们不仅拒绝她,还轻视她,用恶毒的言语侮辱她,他们的狗屁医者仁心全被狗吃了。
太不是人了!
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时间能重来该有多好,他们一定不会那样做。
想到这点,所有的大夫都羞愧地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墨清玄一直观察着她,发现她神情坦荡,没有丝毫作戏的痕迹,不由心中大为好奇,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真的是施灵儿吗?
不说与卧龙村那个施灵儿不同,就说这种处事风范,放眼这片大陆,又有几人能有如此气度?就算是他,也不及。
所有人,无不震惊,无不震撼,无不钦佩。
颜夫人由衷地感慨道:“姑娘真是宅心仁厚啊。”
她活了三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高风亮节的人,尤其是她出身并不高,甚至可以说非常穷,却能做到这种程度,放眼天下,又有谁?
没有,一个都没有。
她的丈夫为官数年,见多了官
场的尔虞我诈,人与人的互相倾轧,微末利益都能争得头破血流。
如果施灵儿这种情况放进官场,他们一定会借机垄断大肆敛财,争个你死我活,哪里会像施灵儿这样,将一笔不可估量的巨额财富拱手让人,惠施天下。
颜夫可以肯定,施灵儿绝对不是傻,只是善良,太善良了,善良得让人羞愧。
杜大夫一直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已经彻底被无视了,在亲眼见证了这些大夫的疯狂和失控后,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再不走,就该轮到他丢人现眼了。
于是打算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溜之大吉。
然而他低头刚走出两步,一道带着促狭笑意的声音陡然响起:“杜大夫,这是要去哪呀?”
杜大夫脚步一滞,抬眼望向几步开外似笑非笑看着他的颜琅,“我,我去解手。”
“憋一会不打紧。”颜琅负着双手,朝施灵儿坐的方向使个眼神,“三天之期已满,杜大夫也验了我的身体,是不是该兑现赌约了?”
对,还有赌约。
十个响头的彩头。
谁输谁磕。
经一提醒,众大夫们才想起这一茬,一窝蜂涌上来,将杜大夫团团围住。
“老杜,你是不是想赖账啊?”
“你刚刚是想跑吧?幸好颜公子及时发现了。”
“老杜,要愿赌服输啊。”
“别磨叽了,赶紧去给施大夫磕头吧。”
“我们可看着呢,你可不能偷工减料。”
这些年,仁心堂经过不正当的竞争手段,将县城其他的药堂打压得抬不起头,这其中杜大夫功不可没,给仁心堂老板出了不少损招,杜大夫虽然做人不行,但在医术上确实有独到之处,大家也是有苦无处诉。
今天,施灵儿终于帮他们出了这口恶气。
杜大夫的脸上灰败一片,看着眼前熟悉的昔日同行一张张带着嘲讽的脸,心底的怨恨涌上心头,愤愤地指责道:“大家相识多年,何必赶尽杀绝?”
唐大夫笑着提醒:“老杜,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这明明是你自己要打的赌。”
“是啊,我们逼你赌了?”
“我们可是一直相信施姑娘的,只有你,一直说她是骗子。”
“现在被人家打脸了,又卖惨装可怜,老杜你可要点脸吧。”
……
杜大夫被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脸色越发难看
施灵儿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桃花眸中笑意盈盈看着他,
也不开口。
磕头是不可能磕头的,杜大夫狡辩道:“就算现在看起来颜公子是好了,谁能保证将来不复发,只要复发,就说明她没治好。”
“呵,你一生会感染无数次风寒,全是第一次帮你治风寒大夫的错吗?”颜琅觉得这个杜大夫的人品实在令人无法恭维,“承认别人的医术给你高明,这么难吗?”
杜大夫冷笑:“你这病与风寒怎么能相提并论?”
颜琅眸中满是嘲弄地看着他,“你帮我看病也有几年了,可是却一天比一天严重,从未有丝毫好转,而施大夫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让我病痛全消,行动若常人,高下立判的事,你还厚颜狡辩,真是令人不齿。”
杜大夫嘴硬:“或许她用了什么出障眼法。”
“杜大夫,愿赌服输,今天这头,你是想磕也得磕,不想磕也得磕,否则休想出这个门!”颜夫人见这个杜大夫的人品如此不堪,也动了怒,温婉的气质瞬间生了寒意锋芒,令人不敢直视。
施灵儿看了眼颜夫人,没想到看起来很温柔的夫人竟有如此气势,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