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在书房和魏峥安排详细事宜。
魏廷:“明天,相府会假意买进一批侍女和侍卫,到时候呼延赤大概会将刺客安插在这批人里,只要我们一离开,他们就会去后院掳走繁儿,为父事先会给繁儿吃下可解万物的药丸,也会给繁儿准备好药效极强的软筋散,里头混了迷药。相府周围和长街已经埋伏好了弓箭手和士兵,只要繁儿被带出相府,还未上马车之前,繁儿就会将药粉撒出去,等近身的人晕倒了,弓箭手就会对着启国人和刺客射箭,为父的暗卫会把繁儿接走,到时候,呼延赤就会扣上掳掠朝臣之女,挑拨两国友好的罪名。”
魏峥看这个计划安排的很周到,加上耶律牧入狱了,料想風国的手不会一下伸得太长,就算風国出手了,在上京城也逃不掉,自己等下再安排一些人手潜伏在暗处想着这些,他便也放心不少。
不过,魏廷很好奇魏峥给魏泠的竹哨,究竟有何用处:“峥儿,那个哨子可以作何?”魏峥抿唇:“父亲,这是当时在南山书院,孩儿帮三皇子杀了几个刺客,三皇子给我的,说是可以召来两个暗卫,关键时候用以保命,不过只能用一次,毕竟只是一个人情。”
魏相了然,不过魏相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皇家牵扯太深,因为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身首异处,特别是赵玉琅,魏相知道陛下培养他的目的,即使赵玉琅有诸多权利,但是他的身边处处危机,峥儿是男子,那就算了,皮糙肉厚的,抗打,想想自己的女儿,这么娇弱,还是找个踏踏实实的好。
赵玉琅浑然不知自己被未来岳父否定了一千次,远在水乡-江城,打了个喷嚏。这当然是后话。
魏泠陪着自己的娘亲在后花园的湖心亭喂鱼。天气渐冷,但是湖面还没冻住,成群的鲤鱼聚在魏泠手底下抢食。
魏泠看着这些鱼,有点期待的说:“明天肯定很有趣,不过,外祖父只教过我把刀插进苹果里,最多就是外祖父带我狩猎时,我把刀插进了一只孢子身上,那时候被飞溅的血浇了满身,还差点被狍子撅了一脚,吓的外祖父半年多都不敢带我去狩猎。”
相夫人笑着接:“你还知道吓人啊,当时你才一丁点大,就敢去捅那么大一只公狍子,吓的你外祖父,还好你没事,要不然以后你外祖父可不带你玩了。”
魏泠还是很想念那段时光的,当时边境一片安定,外祖父回京修养,自己每年都去外祖父家找表哥和表姐,外祖父教魏泠射箭,只是魏泠怎么都学不会,倒是很会用刀,特别是匕首,一插一个准,不过等魏泠到了十三岁,外祖父就去了边境,虽然边境有舅舅看着,但是少不了外公这个主心骨。
魏泠也是两年多没看过外祖父了,最近外祖父回京述职,等结束了这些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看看他老人家。
夜幕降临,魏泠坐在听雨阁的前厅,拿着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魏峥送给自己的匕首。挖空的地方放了蚀骨的毒药,这种毒难解得很。
魏泠单手将匕首转了个圈,熟练地打开卡扣,很好,只要藏住了匕首,想必自己可以逃出来。
就算爹爹已经将计划安排的这么缜密了,但是,魏泠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幕后像是多了一双手搅弄风云,否则,按哥哥说的,启国在上京的势力基本覆灭,怎么会有胆子做埋伏之事,还能调动信息网,这么确切的知道与耶律牧相关的人和事。
她平日里也爱看江湖游记和刺客列传,即使没有参与过真正的厮杀,但是直觉告诉她,此次魏相府乃至整个璃国要对付的,远不止所见的这般,魏泠垂眸想着这些,召来了揽竹。
翌日,好戏拉开序幕。
魏相府前院集聚了一帮子侍女和侍卫,都是李管家挑好了的要进府伺候的,刚训完话就由管事的带下去了。
相夫人坐在厅内,端着杯热茶,轻缓地用盖子撇着茶沫,垂下的眼眸里都是担忧,但是一抬眼就恢复了当家主母的雷厉风行。混在侍女里的刺客打量着相府,直到看见相夫人漫不经心的样子,心头的担心才落下。
刺客心想:这相夫人爱女如命,假如料到了今日会有刺客,不可能云淡风轻,但看她刚刚的样子,怕是只以为今日无异常吧。而后,刺客收敛了神色,跟着嬷嬷往后院走去。
待前院的人都离开后,相夫人才松开了抓在陈嬷嬷小臂上的手,那手心都是汗,而相夫人眼中是化不开的忧思。但是今日她得先行离府,恰好她有去相国寺上香的习惯,今日刚好营造契机,她不能留下添乱。
巳时,魏峥和魏相一前一后离开了相府,还交代相夫人近日事多,午膳和晚膳都在值上用。相夫人送他们出门之后,由陈嬷嬷扶着上了去相国寺的马车。
西厢,魏泠在院中放着的躺椅上晒太阳,她神色慵懒,美目微眯,像只高傲的波斯猫。
相府管采购的赵嬷嬷领着几个侍女进西厢请安:“姑娘安,这几个都是今日刚买进府里,负责侍候西厢的,请姑娘过目,若姑娘不喜,奴婢再给姑娘换一批。”
魏泠适才拿余光打量了会行着礼的侍女们,娇柔的嗓音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