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则赶到竞技大厅时,已是晚上八点。
“怎么回事?”梁永则匀着气息,负手问道。
“你用潜识攻击一下试试。”申致杰朝备用测试台努了努嘴,“用全力。”
梁永则皱眉看了他一眼,思考半响后依言攻击,霎时间整个竞技大厅内的气压都为之降低,厅内的摆设在小幅度地颤动着,甚至服务机器人都发出了红色示警。
梁永则将识海中磅礴的潜识汇聚在了一起,宛若实质的白色潜识被凝成了一股粗绳,朝着测试柱狠狠抽去——
【2】测试台上空显示出数字。
梁永则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回事?”
申致杰摊开双手:“如你所见,我测试数据的时候发现,测试台的阈值发生了串动,可能是上午小沈让索望临时更改测试程序的时候出的问题”
他右手在显示屏上拨动出一串数据:“测试日志是这么记录的。”
梁永则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两眼数据,干脆回应道:“看不懂,说人话。”
“……”申致杰嘬了下牙花,认命地解释:“简单来说,很可能上午那个学生的潜识数据出错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测试台没办法显示她的数据,但可以确定的是在她测试的时候阈值发生了变化。”
申致杰抹了把脸,思考怎么说才能让他听懂,半响后他才开口道:
“就比如你们材料系提炼材料时用的容器,知道吧,以普通人的剂量,正常情况下用一个容器就够了,但今天的情况就是出错状况下用到了两个容器,恰巧数据显示的是第二个容器的数据。”
“所以我这个普通人的剂量灌入容器,第二个容器灌不到,显示数据是零。你这个潜识强一点的人的剂量再灌入容器,第一个灌满了,第二个灌了一点点,所以显示数据是2,明白了吗?”
申致杰唾沫横飞,双手不停翻动,做着灌倒的动作,生怕梁永则不明白。
梁永则轻嗯了一声,负手在后,恢复了往日的和蔼姿态:“你的意思是说,江闲的潜识数据不但不是15 ,还很有可能是超出常人的115 ?”
申致杰连忙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梁永则舒了口气,只要不是没有潜识,问题都不大,这样的天才中心星区不少,左落的设备落后,出现这样的情况倒是也正常。
申致杰见他没有半分惊讶,不禁疑惑:“梁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哦,这个问题不大,明天再叫她测一遍就行。”说完梁永则拍了拍申致杰的肩膀:“申教授,没事还是要多学学表达。”
申致杰:“……”掀测试台而起!
掀不动,先算了。
……
梁永则从竞技大厅出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问询了沉溃的位置,去找了沉溃。
沉溃临时办公室内。
“这个点还工作呢?”梁永则看了一眼桌前不断翻动着随讯环批阅文件的沉溃,和蔼笑道。
“最近星匪猖狂。”沉溃没有抬头,冷冷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
“那也要注意休息啊。”梁永则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还是江闲的事。”
沉溃眉头微蹙,停下了翻动随讯环的手,冷眸扫向梁永则,等待他的下文。
“之前你不是怀疑她是那边的人吗?现在你可以放宽心了。”梁永则靠在椅背,双手交叉,“申致杰说她测试数据出了问题,实际上她的潜识数值应该是115。”
梁永则简单讲了一遍申致杰发现数据出错的过程,沉溃听完皱了皱眉头。
“闻所未闻。百数值已经是佼佼者,过百数值不过几人。”沉溃看了一眼梁永则,“或许这个数值也是错的。”
梁永则笑笑:“申致杰算出的数据,出错的概率不大。你要是还不放心,明天江闲再测试的时候,你跟着去便是了。”
沉溃沉默。
“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梁永则起身将房间内的防护模式调成机密,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抓了两片沉溃桌上摆的金色叶子泡了进去。
沉溃冷眸扫了一眼,薄唇轻启,顿了顿,到底没有阻止。
蜷缩的叶子在滚烫的水中逐渐舒展开来,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今天上午你让索望公司对测试台进行程序更改了吧,怎么回事?”
梁永则将茶盖在杯口处抿了抿,语气淡淡。
“跟安杰洛斯问过,她要么就是没有潜识,要么潜识与常人有异。测试台只能测出现有种族的数据,所以我联系索望更改了测试方法和测试程序。
结果正如你所见,她或许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她的潜识颜色未知,但我推测是透明,不然你我也不会探查不到。 ”
他曾不止一次外放自己的潜识探查江闲的识海,常人识海中都或多或少地存有带有种族颜色的潜识,但她识海中空旷一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误以为她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