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瑶宗的第一天,闻子都信心满满,觉得凭借他聪慧的大脑和坚毅的心性,一定能在上瑶宗大放异彩。
来上瑶宗的第二天,闻子都看着满满的课表只觉得满满的疲惫。
一周五天课表满满当当不说,周六周天晚上还有晚课!
晚课!
云水大陆四大家族之首的闻家独子闻子都,对着全是早八的课表跪了。
他匆匆忙忙拿着食堂的葱油饼匆匆忙忙进了教室,入目是人山人海两百多号人,坐得挤挤挨挨。
闻子都提着葱油饼茫然地左看右看,他站了好几分钟,愣是没看到一个空位,反倒还看得自己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柳长归站在门口,一旁跟随的云上码放着他的教案,他看着迷茫的闻子都,伸手给他指了个位置。
闻子都感谢地一鞠躬,装着葱油饼的纸袋往前一递,“多谢柳宗主。”
柳长归看了眼他的葱油饼,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闻子都提着饼三步并两步地往后走,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坐在了谢槿奚的旁边。
正低头啃饼的谢槿奚:?
他抬起头,嘴边还沾着芝麻粒,跟同样提着葱油饼的闻子都面面相觑。
柳长归在台上清了清嗓子,闻子都没再耽搁,哐叽一下坐在谢槿奚边上。
谢槿奚就这样看着他过来又看着他坐下,那颗芝麻粒掉在地上,他没说话,反而牢牢盯着闻子都。
闻子都收拾好掏出书来,回过头小声跟他打招呼,“道友你好,我是闻子都。”
谢槿奚愣愣地点了点头,愣愣地抹了把嘴,最后干脆捂着嘴自己思索。
闻子都,这个名儿怎么这么熟悉啊?
他又开始头疼,把啃了半截的葱油饼收进桌洞,心神不定地应了一句,“啊,好,我是谢槿奚。”
闻子都翻开《剑修基础导论》,反应了一秒才小声地叫起来,“你就是那个!”
谢槿奚有点不好的预感,他看着闻子都刚想说你小点声,闻子都就唰地一下子站起来。
“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天选之子宗主的第一个内门大弟子大师兄谢槿奚!”
谢槿奚:……
他感受着四面八方看过来的眼神,以及负手站在他俩不远处的柳长归,深深地埋下头去。
他现在改名还来得及吗。
为什么站起来的是闻子都丢脸的是他啊!
谢槿奚咬牙切齿地拽着闻子都的衣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快坐下吧活爹。”
闻子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冲着柳长归和周遭同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面红耳赤地坐下了。
在触碰到闻子都的那一瞬间,谢槿奚的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但是画面太模糊了,他看不清。
只记得闻子都好像也是他很重要的人,依稀能看见闻子都摘叶飞花,放到嘴边一吹,富有灵力的声波扫射出去,对面的人瞬间就倒了一大半。
他只能看清闻子都的下半张脸,那是一个张扬又肆意的笑容,嘴唇翕动着,谢槿奚辨认了半天,才看清他说了什么。
他说,“槿奚,怎么样?我们音门不比你们剑门差吧?”
谢槿奚回过神来,他又看了一眼从头红到脚的闻子都,猛地回过头。
他是重要的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剑基》(剑修基础导论)的开篇是一大串晦涩的理论,柳长归都是靠云镜讲解,众弟子听得昏昏欲睡,但谁也不敢当着柳长归的面一头栽下去睡觉,大家强打起精神记着笔记,有人困得都快翻白眼了。
课堂上的气氛一派死气沉沉,柳长归显然早已习惯,他拍了拍手,吸引众瞌睡虫的目光。
只见云镜上展现出几个字:“起身,站稳,准备做操。”
困得要死的谢槿奚陡然清醒,他神清气爽地站起来活动着酸麻的腿,顺便把困得小鸡啄米的闻子都也一把捞了起来。
闻子都哼哼着下意识拿起书,“这个问题我不会,我没睡觉啊宗主,我真的没睡。”
谢槿奚无语地掐着他肩膀晃了晃,好像在晃一根巨大的面条,“睡什么睡,起来给我做操!”
闻子都困得直翻白眼,“啊?”
前面的柳长归等了片刻,见大家都稀稀拉拉地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地站起来,便掐诀化雨,友好地帮助他们醒神。
被淋成落汤鸡浇了个透心凉的众弟子:……
这友好吗?!友好吗?!
妈妈我不想上学了!
柳长归满意地拍拍手,云镜便播放起节奏明快的一首小调。
“上瑶宗必修活动功法,《好好练剑,好好修仙》正式开始——”
谢槿奚两眼冒光地掏出随课发放的木剑,跟着音乐节奏挥动。
天知道他毕业后有多想这个操!
“第一节,劈砍运动。”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