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些花开的好旺盛啊,你很喜欢花吗?”
“没有很喜欢,不过我的母亲说过。”
“这里的花开的会比瑞典好看,所以我就种了一些。”
“瑞典也有花吗?”
“瑞典不是一年四季都在冬天,岁岁,你有点呆。”
林岁辞又生病了,他躺在床上,告诉沈奕自己刚刚做的一个梦。
有很多白色的,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花朵。
“据我所知,不只是瑞典,全世界应该都没有这种花。”
沈奕笑了一下,拿下摁在他手背处的止血棉花。
“岁岁是不是很难受。”
林岁辞告诉沈奕,他感觉有人在他的脑袋里跳舞。
沈奕用酒精湿巾擦拭着他的额头,降低吊瓶的滴度。
“没有人跳舞,你烧糊涂了,岁岁。”
那一声岁岁中充斥着怜爱,恍惚间林岁辞以为回到了从前。
林岁辞是半夜发了高烧。
他眼睛带起的炎症还没好,再加上最近一直没有好好吃饭,身体素质也不是很好。
所以不出意外的生病了。
生病的唯一好处便是,沈奕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对他温和起来。
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样。
“岁岁,你已经好久没吃饭了,就算没胃口也要吃一点,好吗?”
林岁辞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看着沈奕端过来的粥,有些沉默。
“我吃了你会带我回去吗?”
“你先吃了,我们在谈这件事。”
沈奕把碗放在林岁辞手中,温柔的看着他。
犹豫片刻,林岁辞慢慢吃下那碗粥。
在林岁辞快要吃完时,沈奕拆开纸盒,又递过来一些药片。
林岁辞每天要吃很多药,中药西药。
西药是白色黄色的药丸,中药则是散发着苦味的汤。
这导致林岁辞现在一看药丸就很烦躁。
他摇头,表示拒绝吃药,他再也不想吃了。
“岁岁听话好吗,等你吃完了休息一会,哥哥就带你回去。”
沈奕垂眸,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的神态。
不知道是那句“岁岁听话”,还是沈奕难得一见的服软。
林岁辞最终还是接过药丸,吃了下去。
热水顺着喉咙,把药片和眼泪一起带下去。
沈奕坐在床边,神色静谧,静静的看着林岁辞。
房间的窗帘被拉开,透露出一丝光亮。
沈奕背光坐着,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林岁辞就这样看着沈奕,眼皮越来越重。
药慢慢的起了效果,林岁辞迷糊间问了沈奕一句。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等岁岁病好了,我们就走。”
沈奕的回答带给林岁辞一些安全感。
他有些虚弱的对着沈奕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
“哥哥你不要骗我哦。”
林岁辞慢慢睡着了,沈奕想把窗帘拉上,但那双泛起青紫,扎着针头的手依旧握着自己。
沈奕神色晦暗不明,眼中酝酿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他再一次欺骗了林岁辞。
林岁辞要花很久才能明白,现在的沈奕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林岁辞是在第二天走掉的。
他只带了书包,换了身衣服,戴上棒球帽,拿着从艾拉那顺来的房卡,走出这栋豪华的中心公寓。
事情的起因很复杂。
林岁辞虽然每天都说着想回去,但他也没有想过,要抛下沈奕独自出走。
他希望回去,是和沈奕一起回到原来的家。
他心中的家缺了谁都是不行的。
但上次发烧好了以后,沈奕故意忽视掉林岁辞询问的眼神。
好像之前的承诺都是一场梦,林岁辞的眼神慢慢暗下去。
真正让他下定决心出走的,是一条新闻。
在公寓的时候,沈奕没有给他手机。
林岁辞也不是很喜欢玩电子产品,他每天看书,画画,偶尔去放映室看光碟打发时间。
直到那天早上,林岁辞偶然间打开电视。
“震惊!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表哥为了钱财残忍的杀害表弟,同伙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林岁辞正感叹的现在的新闻标题越来越离谱。
第二秒就看到了林誉和在法庭里哭的刘珊。
林岁辞的手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把整条新闻都看完了。
艾拉走过来,急忙关掉了电视机。
“我怎么不知道我被杀掉了。”
林岁辞站在客厅,盯着关掉电视的艾拉。
“这是为了您好。”艾拉无奈回答。
“沈奕在哪里,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