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屿约了几个投资商吃饭,准备拉几笔投资扩大芷萝生产规模,以此增加争取跟纪氏生物科技合作的筹码。
投资没谈完,酒过三巡,温辰屿喝得脑子发飘。
“抱歉,失陪一下”,温辰屿起身,纤细的手指撑在桌面,粉润的指甲因为受力过大晕染成稠醴的脂红,仿佛指尖都氤氲出醉酒的糜态。
三三两两的老总七手八脚地搀扶着温辰屿,醉醺醺地献殷勤,“辰屿少爷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温辰屿挥散了众人,腿脚发软地朝着卫生间走去。
富丽堂皇的酒店就连卫生间也是冰冷奢华的,温辰屿倚靠在墙上,闭着眼喘息,残存的酒精侵蚀神经,思绪也跟着滞缓。
温辰屿摸索出烟盒,仰头往嘴里塞了根细烟,舌尖抵着苦涩的过滤嘴,尼古丁从烟丝往深处涌入,舌根都是麻的。
白巧克力勾兑着薄荷香,复杂幽远的味道已经根植在温辰屿的记忆中,只要他点燃打火机,便可轻易嗅闻。
可温辰屿手是抖的,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元,让他做不出精准的动作。
打火机腾跃的火苗一而再再而三擦过烟丝,温辰屿也起了怒。
尤其是再一次的堪堪成功,火苗却被偶然经过的人带来的风扑灭。
“喂,你弄灭了我的火”,温辰屿眯起眼,态度傲慢地盯着在不远处洗手台洗手的男人,“过来给我点烟。”
立在洗手台前的男人置若罔闻,涓涓细流冲刷着颀长的指骨,黛青色筋络浮起,如同玉石上的翠裂。
男人不紧不慢地抽出纸巾拭净手指招惹的水珠,掌心攥握,将废纸巾投进垃圾箱。
“烂人”,男人视若无睹地经过温辰屿身边,煊赫门后调的梅子香夹杂着辛辣的烈酒在空气中交融,过于冲突的刺激性气味让男人蹙眉鄙嘲。
迟钝的温辰屿努力连接延缓的听觉,微微偏头。
冷炽的灯光洒在温辰屿釉白的脸上显出瓷质的凉寒,偏偏颊中那颗红痣昳丽得晃眼,无端生媚。
温辰屿细白的指尖捏着细烟,劲瘦的腕骨被大小不一的珍珠手链圈着,莹润的珠色柔晕,浅浅凸起的筋骨都显得秀韧。
“烟、酒都不能自控的烂人。”
生怕温辰屿听不清似的,男人又沉声亵慢地重复一遍。
语气中夷然不屑的态度,使温辰屿似有所感微微抬眸,张扬的银白发色突兀地闯入温辰屿视野。
温辰屿重重吸了口嘴里含着的香烟,漫不经心启唇,将飘渺的烟雾吐在男人脸上,大着舌头笑道:“我以为谁在说话,原来是头小白熊。”
轻慢的语气激怒了男人,不入流的内容让温辰屿这张漂亮的脸显得面目可憎。
温辰屿没等来男人暴怒的发作,却听见另外一道讶异却熟悉的声线,“辰辰,好巧。”
小白熊在来人恳切的暗示中,收敛起脾气恨恨离开,温辰屿面前被一个俊秀的青年取而代之。
温辰屿游离的视线还未定格在青年的容貌上,软红的唇瓣就含混地念出来人的名字,“容羿。”
“冤家路窄啊…”温辰屿轻叹道。
容羿仿佛没听到,热切地给予关心,“辰辰,烟抽多了不好。”
温辰屿指尖陡然落空,剩下的大半烟蒂被容羿抽走熄灭。
温辰屿倒也没生气,莫名感慨,“你真是不见外。”
“我们是兄弟嘛”,容羿说得轻松,仿佛他真那么以为。
温辰屿勾起唇角,重新闭上眼缓解那股冲上头的酒气。
容羿静静地陪温辰屿待了会儿,目光放远,瞧着匆匆赶来的人,朝着温辰屿低语,“接你的人来了。”
温辰屿没听到一样纹丝不动,只不过顷刻之间就被纳入裹挟着秋夜凉气的怀抱。
“纪翡哥”,容羿礼貌颔首,“辰辰喝醉了,麻烦你照顾他。”
纪翡回应般点头,“你放心。”
容羿没再多说什么,把空间留给他们。
纪翡微凉的指腹抚上温辰屿温热的脸颊,忧心道:“辰辰,怎么喝这么多?”
温辰屿靠在纪翡胸膛颦眉,拒绝交谈。
嘈杂纷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不大不小正好传入温辰屿耳里。
“太有缘分了容少爷,在这里碰到您,听说容先生给您投资研究所最近招商,我们这点末流不求多大福气,从您手里漏点我们就感激不尽。”
“是啊,容少爷,给我们个机会就行。”
“这是我们的名片,哎呦,太谢谢您了,有空您赏脸跟我们一起吃个饭。”
……
太真心实意了,就连温辰屿都被他们感动得腹中烧痛。
“学长,他们好吵”,醺然的温辰屿嘟哝着抱怨,“也好讨厌。”
“那就不听他们说话了”,纪翡回温的掌心罩住温辰屿秀白的耳朵,外界的声音沉闷起来,仿佛隔绝成另一方小天地。
温辰屿犹不满足摇头,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