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当周进把心中的疑惑告诉曾艳之后,曾艳急得跳脚,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一派颤颤巍巍的迷人风光,要是在往日,必定能让周进心猿意马,不可自拔。
但此刻,周进却像无视一般,脸上表情反而愈发严肃了。
“那她怎么老是推三阻四?”周进很不高兴地说道,“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她的意思了。她从哪里来,便到哪里去。我明日便把她送回到乡下老家,让我继母来处置。我这里水浅,养不了她这条大鱼。”
曾艳本来还准备说些什么,但周进却摆了摆手,示意这个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不用再讨论了。
不能说周进没有耐心,他只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硬是不愿意,便放对方离去,省得最后两人变成了仇家,便没有什么意思了。
“你听我解释,你先听我解释呀。”曾艳焦急地说道,“我妹妹不是不愿意,她也是愿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周进追问道。
曾艳紧挨着周进坐了下来,她一边将周进的魔爪搁在自己身上,一边苦着脸解释道,“哎,还不是因为她弟弟的事情。当初我们全家被拘押到北平时,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得知即将被流放到陇原河州后,都急得只想哭。你想想看,这一路上千山万水,衣食从哪里来,负责押送的公人捞不到油水,又将会怎么看待?幸好刑部天牢里有一个好心牢头,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说是可以给我们几个孩子报一个瘐毙,实际上却以家中长辈做生意亏本为借口,偷偷地将我们发卖掉。我父母自然是千恩万谢,最后决定,除我大哥甄丹、二哥甄青是嫡子,舍不得发卖之外,其他兄妹五个,包括我、大妹丽姐儿、二妹静洁儿、三妹曾佳以及幺弟祥哥儿,共卖得了一百一十两银子。其中,我和三妹卖到了你们周家,大妹和二妹则发卖到了京营指挥孙绍祖家中,幺弟祥哥儿因为是一个男孩儿,做事情又不太利索,卖不出什么好身价,最后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那个名伶蒋玉菡,做了他身边的小厮了。”
“祥哥儿和我三妹曾佳是一母所生,感情不同一般。她一直想恳求你,希望你能出面把这个弟弟赎买回来,在你身边做事,届时由我们姐妹俩照看,她也能放心一些。这些日子,她心中始终犹豫不定,想要寻找某个合适的机会,向你说起这件事情,却又担心你嫌弃她事多,不愿意掏这笔银子,以至于今日败坏了您的兴头,我这便把她叫进来,让她今晚务必服侍你一回。”
曾艳也不待周进同意,径直去了正房外间那边,将曾佳牵引了过来。
曾佳似乎刚洗过脸,还抹了一些胭脂作为遮掩,但她那两只眼睛却有些许红肿,显然刚才大哭了一场。
曾佳本来是想拿捏周进一回,等他在兴头上时,再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就更容易达成目的呢?
不曾想,周进作为钢铁直男,根本不吃这一套,不但怀疑她有了心上人,还扬言要把她送回乡下老家,这就问题有些严重了。
真要是把她有了心上人的风声传出去,她便成了一个水性杨花之人,等到了乡下老家,势必会被家中主母,也就是周进的继母赵欢,第一时间许配给周家小厮,那便永无出头之日了。
不仅如此,她还会连累姐姐曾艳,让曾艳在周进家中的地位,变得尴尬起来。
一时情急之下,曾佳忍不住痛哭失声。
因此,重返周进身边之后,曾佳便主动了许多。一上来就搂住周进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间,差点让周进喘不过气来。
曾艳也生怕两人关系闹僵,事情再次发生差错,不敢轻易离去,便在旁边侧躺下来,她不时也展露风姿,给周进增添了许多兴头。
姐妹俩齐心协力,各有迷人之处,总算让周进心满意足了一回。
周进本来就心中有愧,他自诩对家中下人们非常关心,结果连曾艳、曾佳的弟弟祥哥儿落到名伶手中都不知情,显然说不过去。
如今又见到曾艳、曾佳姐妹俩对自己百般奉承,尤其是曾佳,她初经人事,不堪挞伐,却仍然咬牙承受,让周进不禁心中有愧。
他便慨然许诺道,“你们两位放心,等这两天将房子打整好了,我便亲自出面求人,务必将祥哥儿赎买回来,我这身边也还缺一个跟班哩。”
“不用不用。等祥哥儿来了之后,让他做个跑腿小厮就行。你身边已有了陈小墨和方靖,要是让祥哥儿也做跟班,怕是方媛妹妹会有意见。”曾艳连忙劝说道。
“那倒不至于。方靖还行,但陈小墨贪玩不说,识字也不多,又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做跟班还是差了点意思。”周进沉吟道。
随后,三人又开始讨论起了新买的那两套宅子。
即使明知道,这些宅院都是周进名下的私产,与曾艳和曾佳二人关系不大,但她们在谈到新房子时,却也是莫名兴奋。
一会儿说原属于王三叔的这处宅子要作何用途,一会儿说原属于孙财源的这处宅子要如何处理,意见不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