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面也都有了一个交代了。
到时候,周进再从这些银子中,拿出五十两银子给茜雪,也算是补偿她那颗受伤的心灵了。
可现在,贾珍、贾琏这两个当事人,没有过来登门道歉且不说,荣府里的当家奶奶王熙凤,也仅仅拿了二十两银子过来,这也太敷衍塞责,也太欺负人了吧?
临走时,王熙凤还在宅院门口,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们要的银子已经送过来了,以后就算是两清,可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什么胡搅蛮缠?”躲在耳房中的周进正要冲出去,和王熙凤理论一番的时候,对方一行人早已经坐上马车,一溜烟似的离开了。
曾艳拦住周进,劝他不要激动,“算了算了,人家是国公府的嫡媳妇,能上门和你说一声,已经算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
因为男女有别,刚才王熙凤过来时,是由曾艳负责接待她。
周进气愤道,“你刚才没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什么叫做两清了?明明是他男人贾琏犯了事,我们又没有什么过错,结果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些话,反倒是我也有了过错一样。这要是让外人听到了,还不知道会误解成什么样子?”
“误解是一定的。”曾艳深思道,“但舌头长在人家嘴里,我们又能怎么样呢?好歹人家特意来了一趟,你面子上也过得去了。”
周进苦笑道,“什么过得去,过不去?还不知道人家会有什么后手呢。”
周进瞥了一眼那二十两银子的赔偿银,没有半点欣喜,反而多了一份忧虑。
没过几天,周进再到贾氏义学读书时,便被贾芝劝阻住了。
贾芝拦住周进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晚刚接到荣府琏二奶奶的通知,说是贾氏义学招收的附学亲友太多,导致贾氏本族人家,都大有意见。因此从今日起,凡是外姓之人,都不得再在学堂里读书。”
“还有这种事情?”周进若有所思道。
“是啊。”贾芝苦笑着解释道,“因为这个事情,我祖父昨日晚上,还亲自去荣府那边据理力争了一回。但他人轻言微,也没有能发挥出什么作用。回来之后,我祖父还气得病倒了,如今还在病床上起不来身哩。”
周进早就有所预料,知道因为茜雪一事,荣宁二府折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面子,很快就会对他进行打击报复。
但这种打击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精准,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因为还有一些个人物品放在学堂课桌里面,周进便向贾芝提出把这些东西都带走,贾芝没有理由反对,便点头允许了,但他始终在周进身后一路跟随,深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一般。
随后,他又亲自将周进送出学堂,一直看到他走远了之后,才算是轻松了一口气。
“哎,这夹在中间得罪人的事情,真是不大好做啊。”贾芝抑郁道。
周进这次上学回来得这么早,让曾艳有点出乎意料。
但眼下,那个三姨娘晴雯,因为一直独守空房,没有等到周进将她收用,整日在屋子里哭哭啼啼,闹起了情绪,让曾艳的心情略有烦躁,便没有多问。
周进没有心情怜香惜玉,他也不担心晴雯会自杀。
在《红楼》原著中,晴雯被王夫人赶出荣府后,借住在表嫂多姑娘那里,生活品质下降那么多,她也没有自杀,仍旧是挨一刻是一刻,挨一日是一日。
现如今,她被打发到了自己家中,度过了最初的那一段黑暗日子,也获得了姨娘身份,纵使她心不甘情不愿,但不管如何,那也比多姑娘家里的经济条件要好得多,她更没有理由自杀了。
周进便道,“别管她,等过一阵子就好了。”
周进准备再晾她几日,等将她的心气儿磨平了,再去采摘这一颗芬芳甜美的果实也不迟。
这日上午,金荣和胡永都先后登门拜访,向周进询问,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情况?
怎么好端端的,贾氏义学便把他们这些外姓学生都扫地出门了?
“天地良心,我最近可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香怜、玉爱那里也没有上前纠缠啊。”金荣故作郁闷道。
金荣纯粹是给自己加戏,他其实早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少去学堂里了。
而在贾代儒老先生心目中,也早就将他从学堂中除名,只是懒得说出来得罪人罢了。
周进自然不能说,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是耐心开解道,“咱们去学堂里读书,一分钱都不用交,茶饭都是现成的,连笔墨纸砚都有,论道理,确实也说不过去。贾氏本族个别人家有意见,对此提出反对看法,也属于理所当然之事,咱们就不要深究了。”
金荣听到周进如此说,知道事情再无转机,不由得大失所望,如丧考妣一般。
他在贾氏义学之中,结识了许多贵胄子弟,也占得了好几十上百两银子的便宜。
如今再没有这个机会读书,还怎么和那些贵胄子弟接触,继续从他们那里蒙骗一些钱财过来?
胡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