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的手机响了好几声,终于将她吵醒。
不爽地伸手在床边摸索。
才刚接通,经纪人就劈头盖脸地质问她昨天到底和谁在一起。
“不是说了吗。”她声音瓮声瓮气。
经纪人一颗心七上八下,得到资源是好事,但若是因此得罪周屹川,那别说她的演艺之路了。
恐怕她的整段人生都会葬送。
“我劝你别太乱来。这些资本家只手遮天,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里面的弯弯绕绕很复杂,你......”
姜邈被她的滔滔不绝弄得烦了:“是周屹川,我昨天和他在一起。”
听她这么说,经纪人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她一改刚才的态度,笑容暧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夫妻生活了。晚上有个采访,你好好休息,到点了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电话挂断,姜邈眉头紧皱。
困意彻底被吵没了。
周屹川洗漱完毕出来,看见姜邈满脸郁气,身上不着寸缕,就这么毫无避讳的坐在床上。
喉间隐隐泛干,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单手佩戴好腕表。
“我让酒店送了餐过来,你吃完再走吧。”
姜邈看向他:“那你呢?”
他从衣柜里取出外套:“今天要去一趟南城。”
人在欢好之后,似乎格外依赖另一半。
姜邈尤其。
若是以往她倒无所谓,反正日理万机的周总平日在家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
可现在,她听说他要走,反而有些不高兴起来。
声音闷闷的,语气也变得不咸不淡:“哦。”
听出她话里的反常,周屹川穿衣服的动作停下。
他垂眸看向她。
后者已经抓来一件他的衬衫,随意套在身上。
两人的身高差异,让他的衬衫在在她身上看上去像是一件中长款的连衣裙。
遮住了臀和半截大腿。
她的身材很美,腿型又细又直,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连经纪人都不止一次打趣过,要给她的腿上个保险。
他沉默的那几秒,像是在二者之中取其重。
最后还是坐下:“等你吃完了,我先送你回去。”
听到他这么说,姜邈出声呛他,阴阳怪气道:“周总日理万机,居然还有时间陪我吃饭?”
姜邈的性子实在算不上好,现在反倒收敛了一些,小的时候更甚。
她和周屹川之间的婚约在这个圈子里人尽皆知。
那时就总有人说些什么姜邈配不上周屹川的话。
姜邈从来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谁,有一次甚至还去他家,用自己的鞋子砸破了他房间的窗户。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扰到了安保,门口的岗亭有警卫员过来。
按照正常流程,要将她带走。
姜邈手里拿着第二只鞋子,还来不及砸。
看着配枪的警卫员,她吓的愣在那里,几时见过这种场面。
是周屹川的声音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他及时出现,从容且冷静。
这是姜邈对他惯有的印象。
分明和她同岁,可总是一副内敛早慧的沉稳。
“她是我的朋友。”
因为他的一句话,警卫员们回到自己的岗位。
姜邈光着脚,只穿了袜子。
大冬天,零下的气温。一只鞋在她手上,另一只鞋在周屹川那里。
想来她砸窗户的时候,他刚好在房间里,并认出她的鞋子。
他将鞋子上沾染的玻璃碎屑清理干净,让她去旁边的长椅坐着。
哪怕都这种时候了,哪怕房间的窗户被她砸破,却仍旧保持着涵养,与她轻描淡写说着话。
最后那双鞋是周屹川替她穿上的。
“如果你是因为婚约的事情生气,我也很抱歉。父辈之间的诺言,我无权干涉。”
很奇怪,明明他说这话时语气没什么起伏,可姜邈却从中间听出了真诚。
于是来势汹汹的怒火偃旗息鼓。
他们之间的婚约,好像双方都很为难。
小辈是决定不了长辈之间的想法的,这点姜邈甚至还能和他共情。
所以在这方面,她更讨厌的是狗屁的联姻,以及那些拿他们当合作枢纽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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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顿早饭吃的很安静,姜邈是真的饿了,周屹川则是用餐礼仪好。
哪怕可以看出他早上没什么胃口,却还是慢条斯理地将自己那份吃完。
没有浪费。
反倒是姜邈,嘴上说着肚子饿,最后反而是她剩的最多。
她时常会想,周屹川这样的人会有软肋或是缺点吗。
情绪永远稳定,哪怕身处高位仍旧谦和有礼。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