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两个猎户不敢掉以轻心,拔出腰刀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见那野猪真的没了气息,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喜笑颜开的抹了一把汗道:“亏得这家伙还跑出这么远。”
“咱们这几天的功夫也没白费。”
年长一点的猎户对着姜玉宁抱拳说道:“让小娘子和孩子们受惊了,实在抱歉。”
“我们没事,”姜玉宁打量他们一番,问:“你们是附近的猎户?”
“哦,我们是山南面刘家村的猎户,我是刘宝山,那是我弟弟刘宝林。”
做完自我介绍,刘宝山有点不好意思抬头,十里八村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一身粗布衣裳挡不住身段窈窕,肤白胜雪,眉若远黛,搭眼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尤其举手投足有股子飒爽劲,和村里那些女人完全不同。
他心里暗想,这是落英村谁家的媳妇?
刘宝山从身上摘下一个布袋子,提着腰刀走向野猪,刘宝林拿出一把尖刀照着野猪的脖子扎进去,另一只手拿了一个水囊对准刀口,尖刀抽出来,猪血咕咕的灌进水囊里。
姜玉宁一下看明白了,这两个猎户是想在这把野猪分解了。
这怎么行?
这头野猪的致命一击是她打的,怎么能让他们坐享其成。
“等一下,你们要干什么?”她出口问道。
“小娘子不要怕,”刘宝山说,“这么大的家伙,不方便搬运,只能就地收拾。”
“不是,这头野猪不是你们打死的。”姜玉宁拍拍两个孩子的肩膀,小声说:“回去找二叔。”
小诗转身就跑,可是刚才吓得不轻,两腿发软根本跑不动,孩子都要急哭了。小词左右为难,他担心姜玉宁一个人在这挨欺负,又想照顾妹妹。
姜玉宁用力推了他一把,“快去!”
小词这才追上小诗,手拉手小跑着去找薛武略。
“小娘子,我们蹲了这家伙可有五六天了。三天前把它打伤,它一直在这山里逃窜,”刘宝山说,“它身上的箭就是我们的。”
刘宝林接完了猪血把沉甸甸的水囊往旁边的草地上一丟,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若是想要三两斤的猪肉就直说,我们又不会舍不得。”
三两斤就想打发她,想的真美。
“它的确是受伤了,”姜玉宁并不否认他们的功劳,“但是,那些伤都不足以致命,你们也知道它在山里逃窜了三天,按照它的伤势,就是再逃个三五天也不成问题。”
“怎么不成问题,它这不是死了?”刘宝林不耐烦的踢了一脚死猪,“大哥,咱们快点收拾,赶在天黑前还能回去。”
“我说它不是你们打死的,你们没听懂吗?”姜玉宁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
“你说它不是我们打死的难道是你打死的?”刘宝林性子急躁,一张嘴就有一股火药味。
“欸,二弟,对小娘子好好说话。”刘宝山劝了劝他,对姜玉宁说:“刚才惊吓了小娘子,我们一会儿送条猪腿给你压压惊怎么样?小娘子且到一边等,别被这腌臜货脏了衣裳。”
“一条腿可不够,”姜玉宁把手枪收回环佩空间,将缎面包裹斜着系在后背上,挽起袖子朝死猪走过来。
“你还想要个啥?”刘宝林黑下脸,凶神恶煞般问。
“看你们追了三天也很辛苦,就见一面分一半。”姜玉宁蹲在死猪前边,对着刘宝林伸出手说,“把刀借我。”
“你口气不小,”刘宝林呛声道:“说给你一条猪腿都是便宜了你。”
“你也不要把话说死,”姜玉宁瞥了一眼刘宝林,冷笑着说,“你倒是看看这头猪身上的伤口,哪个能致命你们不会看不出来吧?”
经她提醒,刘宝山和刘宝林仔细的观察了野猪一番,刘宝山拎起猪耳朵,看着猪头正中一个拇指粗的血洞皱起了眉。
“这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刘宝林漫不经心的说:“它像个无头苍蝇乱撞,说不定撞在哪个石头树杈上撞的。”
“倒不像,”刘宝山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什么东西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刀给我,”姜玉宁冷冷的看着他,不容置疑的说。
一个女人要刀,刘宝山和刘宝林的目光难免有点轻蔑。
可是她骨子里沉淀着军营里磨砺出来的气质,沉着冷静,临危不乱,更有种强势,不容抗拒。
就算是这两个比她年长的猎户,也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
刘宝林慢吞吞的把尖刀给她,心里嘀咕,这女人怎么这么吓人?
姜玉宁接过尖刀,对着刚才散弹枪的弹孔扎了进去,刀尖顺着金属弹片切割,不一会儿将一块金属弹片完整的抠了出来,她把尖刀递给刘宝林,又把手上的猪血在草地上蹭了蹭。
把弹片在他们面前一晃说,“这才是它的致命伤。”
“这是什么?”刘宝山不可思议的看着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