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成越睡到了中午,一觉起来后, 发现房子里早没了嵇徐的身影。
冰箱上贴了张便利贴, 用钢笔写的字迹潇洒飞逸, 带着股子道不清的风范-
记得吃早餐,临时有事, 下晚自习了早点儿回来。
一行简单的句子, 成越晃眼看过去, 还以为临的哪家的名帖。
成越把头凑过去用鼻子吸了吸纸上的墨水味, 没嗅到自己想要的气味后, 撇了撇嘴, 伸了一个懒腰, 只穿了一个内裤就满屋子瞎晃荡,嘴里叼了半截儿面包, 手上还没忘记拿了瓶牛奶。
他先是去嵇徐卧室里逛了一圈儿。
嵇徐卧室一片黑白灰,成越又想起了自己房间里嵇徐帮他装的那个小碎花窗帘就脑子疼。
晃荡着吃完早餐后,成越蹲在自己房里,把自己塞在床底下四个箱子中最大的一个箱子打开了。
这里面装的可是他的……宝贝们。
他成绩打小就差, 脑子里关于学习那根儿线就没理清过, 但画东西还凑合。
无论是对色彩的敏锐度,还是他以前老师说过他的某种带入感染的天分。
成越对着已经支起来的木架子愣着神, 画个什么好呢……
一下午时间一晃而过,成越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木地板上, 拿起丢在地上的手机就看了眼时间。
已经四点多了,他们今天要上晚自习,六点之前要赶到。
成越把手机又给搁地上了,飞快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浴室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头发也没来的急吹他就直接拎着书包跑出了门。
成越下了的士后从校门口跑到教学楼,又一路不停不带喘气儿的奔六楼,腿都跑发软了,刚推开后门,教室里一片安静,他却因为耳朵跑发懵了没发现不对劲。
全班的人都看着成越弯着腰,一手扶着门框喘着气。
成越刚把气儿喘上来,一抬头,看到讲台上的正瞪着他的陈老师。
成越:“……”
“好了,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大家平时不要走那条街,就算要走也尽量不能落单。”陈老师接着把之前的通知给讲完了,又瞪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成越后说了一句自习后转身走了出去。
成越松了一口气坐到了自己座位边儿。
陈总立马探过身子看着他:“你怎么才来?”
“睡过头了。”成越说。
“头发都湿的,外面下雨了?”陈总摸了摸他耳边的头发。
“别瞎摸。”成越抬手一巴掌就把他的手给打偏了。
“哎!”陈总刚要说什么话,却被打断了。
“成越,外面有人找你。”班上坐在后门边上的同学喊了他一声。
“谁啊!”陈总问了一声。
“咱们隔壁班的。”后门边的同学又回了一句。
“找我?”成越闻言偏头朝窗外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只能站了起来朝后门走了过去。
走近门边,成越这才看到靠在外面栏杆上的一个染着绿毛一个男生。
“你……”成越刚开口就被这个绿毛打断。
“过来。”绿毛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转身就走。
成越站在原地没动,皱着眉头觉得不对劲,但仔细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绿毛直接领着人去了厕所,成越抬脚跨进厕所第一步的时候被里头的烟味一熏条件反射的就想出去。
更别提让他看清楚厕所里靠墙站着的两三个寸头的时候。
但绿毛看清楚他想出去的意图,伸手在成越后背上狠狠的推了一把,把成越推进了厕所。
成越脚下一个踉跄,抿着嘴没说话,站在前面的三个寸头他不认识,后面站在厕所门口的绿毛他也不认识。
现在他被堵在中间的情况一目了然,成越面上倒是平静,心里却开始打起了鼓。
成越从小打十场架输九场,还有一场是平局,让他打那个细杆子绿毛估计还有一丝胜算,但另外三个一看都不是好惹的寸头让他两个胳膊他都不一定能扳的过人家。
“成越是吧……”绿毛开了口,嘴角笑意有些阴森,“我昨天看到你了,你是那个律师的弟弟吧?”
成越闻言一愣,朝绿毛看过去这才发现绿毛眼里满是血丝,他皱着眉有些疑惑:“你是谁?”
“我是谁?”绿毛突然就笑了,“那个律师把我爸送进了监狱,我妈被气进了急救室,我家公司一团糟,你还有脸问我是谁?”
成越听他说完,瞬间明白了,脸上也慢慢带上了厌恶,感情这男的是那些人渣其中一个的儿子。
“你他妈什么表情!”绿毛突然暴走,伸手从他肩膀上狠狠的推了一把。
成越没反应及时,被推的在后面的厕所门上撞了一下,腰硌在在门的铁把手上
这下把成越疼的直接抬脚朝绿毛肚子上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