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详细,一些白楚汐不懂的点,容承宇都能给她讲明白。
小到诗句字眼的押韵,大到背景感情的分析,方方面面,十分透彻,不仅为她补足了诗词见解上的不足,也将过去十年官场上的一些事情给她讲明。
渐渐地,白楚汐书案边的回信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沓,她时常会坐在案边盯着那些书信发呆。
起初,她以为容承宇是一个冰冷且遥不可及的人,后来因她的一句话触碰了他内心的禁地,他开始躲避、纠结,让她觉得他这个人敏感又多思,但是……
白楚汐将眼神放在面前的书信上,一个内心狭隘又阴暗的人,会有如此让人叹为观止的见识吗?
眼瞅着马上就到宫宴的时间了,为避免节外生枝,他决不可能让祖父参加这次宫宴。
于是白楚汐这几天晚上都强逼着自己不去睡觉,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十分憔悴。
直到身边人察觉出异样时,她才装模作样地说着难受。
“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睡不着,玉珠你去丰田坊三街王氏药铺抓一些安神药吧!”
玉珠有些疑惑,“小姐,既然身体不舒服,何不找个太医来?宫里的太医总好过民间的大夫。”
白楚汐才揉着眉心,“只不过是睡不着?何须去惊动太医,到时候进宫免不了要被别人问,我听闻王氏药铺的安神药极好,让我谁几天好觉就行了。”
玉珠走了出去,白楚汐才收起自己脸上疲惫的神色。
王氏药铺安神药的功效还是她前世在宫中侍奉太后时听太医们说的,听闻他那里的安神药少量可让人安眠,量多了过致人浑身乏力,脉象上造出感染风寒的假象。
为了不让祖父参加宫宴,白楚汐只能选择让祖父假病。
白楚汐将安神药悄悄地放入祖父平日的差点中,等到宫宴前三天的时候,府中传出了白崇礼感染风寒的消息。
年纪大了的人,身体稍有不适就会引起周围人的轰动,消息传进了宫中,太后也派人送来一些人来问候。
彼时白楚汐正待在篱春院侍奉着白崇礼,看着太医诊脉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多日疲劳,寒气入侵所致。
听着太医这么解释,白楚汐才是真的放下心来,看着祖父躺在床上脸色虚白的模样,白楚汐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面色不动,更加细致地给白崇礼按摩。
“这次宫宴是你及笄之后的第一次,在旁人眼中,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要自己掌握,莫要像上次在园中滑雪那般无礼。”
白崇礼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唠叨,虽然近段日子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女越发成熟稳重,但内心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孙女晓得的,我去参加宫宴,祖父就在家里好生歇着,不要再见什么来客了,您现在要静养。”
白崇礼笑得有些无奈,“现在都开始来管祖父了。”
白崇礼睡下后,白楚汐又去了书房,在容承宇的帮助下,她几乎将白崇礼所有的诗都烂熟于心。
可终究不知道被为难的是哪首诗,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将容承宇之前的书信拿出来,一封一封地仔细看着。
宫宴这天,玉珠和李嬷嬷在白楚汐的妆容上产生了分歧。
玉珠认为白楚汐肤色白皙,穿上湖蓝色更显得娴雅动人。
李嬷嬷认为如今天气尚冷,湖蓝色可等到天色再暖和的时候穿。
白楚汐被她俩争论的烦不胜烦,随手纸着一件有些陈旧的素色衣衫。
“就那件吧!”
这下换来她俩一致的不同意。
“小姐,这好歹也是今年开春的第一场宴会,您打扮得这么素做什么?”
白楚汐耐心地跟他俩解释,“自打今年开春,太后娘娘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我身为她的侄孙女,怎能去打扮得那么喜庆?就这件了。”
见白楚汐坚持,玉珠和李嬷嬷也不再说什么,所有的妆容首饰都尽可能地素净。
装扮好之后,外头的小厮来报,马车已经套好了,即刻就能动身。
披上披风,白楚汐就出了门,走到马车旁的时候,另一边的白楚婳也在二夫人的带领下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