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青云禁武司的身份。
会面在刘府主厅进行。
刘冕之父，吏部文选刘能，也出来见了沈青云一面。
沈青云能感受到刘冕的不耐。
这种不耐，并非十数年不见的隔阂。
而是阶级层次的先天践踏。
沈青云也不介意。
儿时记忆提了两句。
见刘冕不感兴趣，他话题一转，以倾诉对修仙者的景仰开头，进而阐述修仙之难……
“常人只羡慕刘兄有仙缘，却不知仙途之凶险。”
“就一根儿，超级辣。”
尤其他灵根不算卓越，得不到优待，只能成为被优待之人欺凌的对象。
“我知道有点多，劳烦小沈了。”
“别说话，我先大笑一刻钟！”
抢下最后一张桌子，二人对坐互视。
“少爷，这么早起床？”
又将吕不闲的事一说，逗得云倩倩笑个不停。
再加上二师兄周岩下落不明，他迟疑道：“我方才试探过，又恐打草惊蛇。”
且时时提防一切。
“你方才的试探，只是做给我看的。”王长老淡淡道，“放心，此人智若童子，只会拍马屁，不会提防你。”
“炼气期三层，修为平平，处于底层，也可能是藏拙。”
“单单刘兄坚持十余年修仙这点，换成我们任何人，都做不到。”
一番共情，刘冕终于找回些许儿时情分，正眼看向沈青云。
“前两日好心邀他一起，他还不肯，莫名其妙。”
“那下次我便打发他走。”
“还有统领暗探明巷。”
沈青云也起身笑道：“我肯定要多来走动，就怕刘兄厌烦。”
“哎，修仙界，真能改变一个人。”
“提及三次禁武司，却又缩了回去，对禁武司感兴趣？”
“我的字典里没有辣字，小二，一碗甜水面！加辣！”
随后收敛思绪，开始修行。
“现在偶尔还想想。”
“仙途分秒必争，停留三五月，刘兄这份孝心，世间罕见。”
“那你也该知道，”王长老淡淡瞥了眼刘冕，“嘴长你身上，你说什么，他还能去验证？”
可迎接他的，不是想象中的仙境，而是弱肉强食，尔虞我诈。
“禁武司如临大敌。”
揣好抄纸，他独自去往宝藏小店吃饭。
这是抛开之前的二十来张，剩下的一个没漏啊。
“没两月功夫。”沈青云笑道，“刘兄可能有所误解，我在律部，负责文书方面的公务。”
“嗯，一个人吃还能吃上，跟着柳兄老是饿肚子。”
好半晌平复，他指着沈青云：“好在伱如今接受现实，不想修仙了。”
不是有点多。
“弟子明白了。”
刘冕恭敬回道：“王长老洞若观火，此人虽是凡人，其外祖父乃秦武首富。”
“担担面，刀削面，凉面，甜水面。”
沈青云感慨一声。
沈青云叹了口气，继续胡说八道。
“吕哥这是打算挑战软肋？哦不，我吕哥这身子骨，没有软肋！”
和吃了加辣的甜水面，又要装淡然的柳高升差不多。
占了其他桌的镇部公人，面面相觑。
这一提心吊胆，就是十三年。
“后面的人，应该就是他宗门前辈，和旧友聊天如此谨慎？还是……”
“废什么话，赶紧吃，吃了去拜天碑。”
途中碰到三两面熟之人。
刘冕给他的感觉不太好。
沈青云多少有些无语。
“哈哈哈哈……”
大笑了两次，主厅气氛轻松起来。
刘冕犹豫道：“王长老，他知道自己没有灵根。”
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后脑勺，他开始汇总讯息。
寅时三刻。
“你我旧友，何来厌烦之说。”
刘冕并未因踏上仙途而仙气飘飘。
心里都想着——难道他想的，也是和我一起会饿肚子？
“柳兄，你我真是心有灵犀。”
“你这点的啥？”柳高升抻脖子瞅沈青云面前的四碗面。
“哈哈哈哈……”
“那群吃完早饭拜天碑的人，是远赴湖州公干。”
要不是知道你不学无术，我都以为你在嘲讽我。
……
只是问了句：“不知刘兄此番省亲，大概停留多久？”
下衙前，顶着熊猫眼的吕不闲，终于拿出八字抄纸，共计三十三张。
翌日大早，天都没亮，他便起床。
远眺明巷的方向，沈青云心中一沉。
刘冕叹道：“人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