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飞快地眨了眨,粟烈装傻:“没啊,我回家了,在家睡的。”
陶文目光落到他僵在后背的拳头,问:“在家睡的,睡得腰疼?”
这话太直白,粟烈再傻也不可能听不明白。陶文卫衣下的红印子还没消透,显现出状况的激烈,可他……是连房门都没进去啊!
哪来的机会腰疼。
“对啊,我睡相不好,不小心掉床底了,腰有点磕着。”粟烈讨好地笑笑,“我记得你那里有红花油吧?回去借我抹抹?”
同宿舍近四年,谁的睡相如何大家一清二楚,陶文没戳破这个谎。
“好。”他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涂涂画画。
粟烈松口气,用力捏一把腰背肌肉后双手插兜,不给他人发现和调侃的机会。
回到宿舍,陶文从柜子里拿出红花油,还塞了根体温计给他。
粟烈不解,看着平平无奇的水银体温计发问:“干嘛?磕个腰还要测体温啊。”
“这要分哪种磕腰。”陶文回到位置,看粟烈把体温计随手一放,根本没当回事,又说道,“难受别忍着,要真发烧了,有你苦头吃。”
粟烈瞪圆眼睛,字正腔圆道:“我真的只是磕到腰了。”
“随你。”陶文理解他的羞涩,好心提醒说,“下午老杨的课,你不想去我可以帮你请假。”
这人是认定他被吃干抹净了啊,粟烈不服!
要是他真那样了,也就没啥,问题是没有啊,他和余敬之的关系和以前没差别。陶文凭哪点就断定他俩睡了啊。就因为腰疼?
瞧一眼冯阳阳和赵小虎,这两人正埋头打游戏,粟烈起身敲敲陶文的桌子,说:“一块去超市买点水果。”
陶文没异议,拎上外套出门。
水果超市距离有一段路,走到没人的路段,粟烈憋不住地问:“你今天怎么回事,话里有话啊,是我哪句话给你错误的暗示了?”
先前他就觉得陶文应该发觉他对余敬之的感情不纯,没想到人家已经想到把他俩往床上摁了。
“还用暗示吗?”陶文嗤一声,“你那点心思,明晃晃地写在眼神里。也就冯阳阳和赵小虎那两傻货看不出来。”
粟烈又慌又惊,还夹杂着丝丝喜悦。
原来在陶文心里,他和余敬之早是一对?那是不是说明余敬之对他的心思,也能从眼神里看出一点。
挠挠头,他浮上一层羞涩,诚实道:“我是喜欢余敬之啊,不过没你幸运,我俩里里外外都还以兄弟相称。”
陶文有些震惊,半天才给出回答:“你俩都是忍者。”还夸张地比个大拇指。
粟烈提一脚小石子,似诉苦似埋怨:“有时候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必非得挑破那层关系,相处愉快就是真。可我转念又想,我也想像你一样,能坦荡地说他不仅是哥,还是我对象。”
“不是我说,你隐藏得是真好啊!”粟烈捶他一拳,“以前还口口声声说没对象,牡丹。现在脸不疼吗?嗯?”
“谁说我和他是在处对象了?”陶文平淡地丢下一句。
“这、这不是对象是什么……”粟烈摸摸脖颈,示意他上面还留着痕呢。
陶文不以为意,轻轻地笑:“生理需求,和撸/管差不多。”
什么就差不多,差十万八千里好吧!粟烈被他这番言论惊着了,良久才消化。
水果超市品种齐全,水果还算新鲜。粟烈买了提子和脆柿,陶文则提了一袋苹果。
“那……你们不别扭吗。”粟烈轻声问,生怕声音重些,便往人心里戳。
哥哥变炮/友,这比哥哥变恋人可刺激太多了。
陶文想了想才开口:“我和他的事一句两句解释不清,现在这样也不错,我们……都挺满足的。不过,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他皱皱眉,“算是必经之路上的大坑。”
“要!这肯定要听!”粟烈兴奋,手里拎的水果袋被他晃得滋啦响。
“你应该搞清楚,你对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习惯。”陶文顿住,抬头望天空。
“很多时候,人会把习以为常的当作必不可缺,但那只是你给自己画的圈。你要跳出去,重新审视。”
他眼睛从蓝天白云挪到粟烈的脸,接着说:“比起禁锢在自己画的圈里,更蠢的是跳进别人画的圈。”你这么聪明,不应该重蹈覆辙。
后半句陶文在心里补充,说完,他往前走,没给粟烈留太多思考的时间。
以至于粟烈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想不明白这段话。什么你画我画,圈不圈的,他一句没听懂。
这时,他认可那句话了,聪明的人不仅学习好,谈恋爱也深奥,他这么傻,怕是一辈子都赶不上了。
……
不去纠结难懂的问题,日子还算过得舒坦,要是在烘培课练习时,他能少犯点错就更好了。
粟烈入烘培坑三年,所有手法都是看视频自学的。看着有模有样,但内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