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杀!
震天动地的嘶吼声,撕裂的杀喊声,在敌军的喉咙里疯狂的咆哮着。他们手持着锋利的弯刀、尖锐的长矛,踏着汹涌的步子,犹如疯子一般向前冲锋着。
而位列在前的是,扬尘帐下大将方悦,手持一口两米长的大刀,骏马飞驰。身为一军主帅,不顾个人安危,居然一马在前,冲在大军的最前头。
这是攻城战,可不是平原两军对战。冲列在前,乃是攻城战最为忌讳的行径。
“哈哈哈…”
“区区五百人,也敢挡我数万大军,今日!就让我方悦,先斩了尔等的头颅!”方悦粗犷发狂般的笑声,在战场悠悠回荡。
那莫大的口气,圣安娜诠释了对柳文钦等人的不屑。
城池之下,柳文钦面色渐渐变得阴沉,两颗黑白相间的眼睛,此刻异常犀利。那杆斜竖在后背的长枪,顷刻间,变得越发沉重起来,他手中的力气,也变得更加丰足,长枪握得更紧。
在他身后的五百士兵,每人的脸上,都是异常冷静,身体挺直,紧握刀柄,他们的每根神经,在此刻都绷得紧紧的。面对冲杀而来的五千大军,他们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有的只是誓死效忠,与扼制不住的战意。
在他们心里,眼前的数万士兵,不过是一群只会喝水食草的羔羊;而他们是秦王的军队,秦王是狼头,而他们,是狼兵。一群羊在狼面前放肆,等来的,只有无尽的杀戮。
“嘿嘿!还真是找死。”柳文钦嘴角划来一个半弧度,莫名的轻视感油然而生。在他眼中,那叫方悦的大将,根本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只是可以在面前稍微蹦达罢了。
而就在敌方士兵踏入五百米内的时候,柳文钦的五百士兵开始准备行动。
四百米!
三百米!
分析着拒敌的距离,柳文钦长枪立刻半举向前,口中大喝,“盾兵扬开!虎蹲炮准备!”
盾兵迅速从前挡,立刻搬至腰间的右侧,手法整齐一致;而后二十门虎蹲炮显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两人一炮,后边的弹药兵,快速填弹,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般,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而城墙之上的田平,也是着急的要紧,脸上的皮肉紧紧贴凑在一起,目光紧张的望着冲锋即将到城下的联军。生怕一个不小心,底下的柳文钦失策,导致秦郡失馅。
而两百弓弩手,也是蓄意待发,准备呼应柳文钦的炮击。
“主公快看,秦军手中的那是何物!”小兵急忙大呼。
那架着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长的跟个竹筒子似的。
而随着惊呼,扬尘的目光,自然也是被吸引了去。在北凉打了这么多仗,走过天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难不成是一种什么武器吗?但这样的武器,能有什么用处!
就在扬尘陷入困惑,自拔不出的时候。几阵如惊雷般的巨响,摄人心魄般牵动着他的心脏。
轰轰轰!
……
柳文钦嘴中大喊,手中长枪赫然放下,二十门虎蹲炮,砰砰砰的就是响了起来,那炮筒处犹如烟火般的碎星子,在此刻变得异常光彩夺目。
咻咻咻!
那一颗颗炮弹摩擦空气,产生犀利的劲风声,在夺人眼球的吸引下,赫然砸向地面。
轰轰轰!
一阵阵轰隆隆的爆炸声,一个个炸的泥土飞溅的大坑,以及直接炮弹炸飞的敌军,在一刹那,变得乱糟糟的一片。
一颗炮弹下去,那黑压压不要命的联军,一炸就是一片,几乎在炮弹之下,五六个士兵,瞬间被轰倒在地。
炮轰还在继续着,没有停止。
撕拉!
方才还信心满满的方悦,马脚下也是种了一枚虎蹲雷,结果连人带马给掀翻在了地上。他的命还算大,刚被炸倒,就立马吓得爬了起来,接着便是连滚带爬的想要后撤。而他身下的那匹马可是惨喽!两条马腿被炸断,栽倒在地,嘴中狂吐鲜血。
马还算是健壮,可惜了其他士兵,几乎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又是中了炮弹,直接被炸的飞出了一米多。
屠戮还在继续。顿时!空中布满了血的味道,以及联军口中无尽的哀嚎。大地上,被炸得残破的身体,搅和着别人断裂的手掌、头颅、脚踝,再也不清谁是谁的了。冲锋的旗帜倒了,而他们此刻内心保留的士气,顿时间烟消云散。
他们想的,唯有活命。
“啊!”
“快!快撤!快跑啊!”敌军连滚带爬,拼命的向后跑。
而这一切,看呆了包括扬尘在内的所有人。
咕噜!
扬尘吞咽着口水,看着那一架架小小的炮筒,眼神里布满了无尽的恐惧。那一个小小的东西,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这才多久,他这边就损失惨重,士兵士气全无,已无战斗之心。
“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