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师!淳师!”
淳于越被赵昊气得浑身发抖,顾不得几位皇子的呐喊,踉跄着冲出了文思阁。
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写奏折给嬴政告状去了。
赵昊尴尬的咧了咧嘴,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公子高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昊弟,你这也....”
“不是,我真没想到他这么脆弱!”
赵昊委屈巴巴的道:“再说,皇兄觉得我错了吗?”
“不管别人觉得怎样,反正我觉得昊弟没错,那儒家经典,本来就没有断句,老师怎么教,学生怎么学,老师教得不对,学生还不能提意见啊?”
没等公子高开口,坐在赵昊左侧的公子良便率先开口道。
“话不能这么说,淳师教的并没有不对,只是这三种意思,哪种是正统的孔丘之学,还无法确定!”坐在赵昊右侧的公子将闾,说了一句自认为公道的话。
但公子高旁边的公子荣禄,却有些不开心的道:“昊弟,你把淳师气走了,我们怎么办?今天的课业完不成了!”
“是啊昊弟,你才刚来,我们都学了一段时间了,这下没了老师,课业怎么办?”
公子高听到公子荣禄的话,顿时反应过来道。
赵昊挠了挠头,好奇道:“今天授课的内容是什么?”
公子良翻了翻桌案上的竹简,笑着说:“王道和霸道!”
“嘿,这可真有意思,教的不是《尚书》,居然考我《尚书》的内容!”
“谁让昊弟在博士宫大放异彩,驳得满朝诸公哑口无言!”
“我又不想那样,是父皇逼我的.....”赵昊嘟囔了一句,然后望向公子高:“三兄,方才你们说的课业是什么意思?”
“我等皇子王孙,非官非吏,父皇虽然不经常过问我们的学业,但宗室会派人抄录我们的课业,呈报给父皇。”
公子高苦着脸解释道:“有时候,父皇还会派出精干的吏员,探察我们的才德!”
“那这种探察,多久一次?”
“一般情况,旬日之内,会有一次探察,也就是最近两天!”
“卧槽!”赵昊吓得一激灵,忍不住骂了一句国粹。
这时他才明白,装逼一时爽,马上火葬场,做人要低调的道理。
想不到养成教育阶段,竟然如此严苛。
但那淳于越根本就是故意找自己麻烦,自己若忍了,那还是自己吗?
沉默片刻,赵昊心中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站起身来,朝四人严肃的道:“诸位皇兄,你们可信得过我?”
“你先说,我们再决定信不信!”公子将闾平静的道。
“不是,六皇兄,伱这也太不讲究了,咱们是兄弟,不是应该互相信任吗?”
“是兄弟,但你先说....”
“我....”
赵昊气抖冷,转头看向公子良:“九皇兄,你信我不?”
“信啊!你说嘛,皇兄听着!”公子良笑呵呵的道。
“哎,好吧!”
赵昊叹息道:“其实学不学,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我不想连累诸位皇兄,若诸位皇兄信得过我,我可以教你们这堂课!”
“卧槽!”
公子荣禄学着赵昊的话,骂了一句,猛地站了起来,道:“我们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当我们老师?”
“你若不愿意,可以不学!”
赵昊看了眼公子荣禄,忽然诡异一笑:“或者咱们各论各的,从今天开始,我叫你十二兄,你叫我昊师,如何?”
“荒谬!”公子荣禄差点跳起来,道:“咱们去找父皇决断!”
说完,就要冲出文思阁。
可刚冲出几步,忽又感觉不对,扭头望去,却见公子高,公子将闾,公子良,端坐不动。
而赵昊则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你....你们.....”
公子荣禄气得说不出话来。
公子良笑呵呵的道:“十二弟,昊弟在博士宫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我们相信昊弟的能力!”
“嗯,我决定信。”公子将闾附和道。
公子高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赵昊见状,轻咳一声,然后走到淳于越之前端坐的位置,行礼道:“刚才的事,都怪我,我先给诸位皇兄道个歉,还请诸位皇兄多担待!”
“好了,开讲吧!”
公子将闾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公子荣禄,朝赵昊摆手道。
赵昊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案上的竹简,道:“关于王道和霸道,光靠书简上的内容,并不能学以致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去请教朝中的大臣!”
“皇兄们要记住,实践得出的经验,远比课堂上的夸夸其谈,更有价值!”
“那昊弟以为,何谓王道?”公子高若有所悟的询问赵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