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彬哥俩愣愣的看着安文,这一次被撞以后,这孩子性情大变呀!
以前沉默寡言,尤其是考大学落榜以后,一天天的愁眉不展,很少说话。除了上地干活,就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干啥。
可自从在医院醒过来后,就像脱胎换骨一样!
看人的眼神不再躲闪。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好像自信了很多。
「那你说说打算咋办?」安庆彬说道。
「爸、二叔我考虑半天了,咱们挖出这么些银元,如果处理不好有可能就成为祸事!」
二叔急忙问:「怎么回事?」
安文稳稳当当:「你想,咱们两家穷成什么样,大家都知道,要是无缘无故的我们就拿出几万块钱来还债、过日子,你说别人会怎么想!」
安庆彬几个人全都低头沉思,对呀,怎么解释?
「那既然这样,是不是你有办法?」二叔问道。
「有!」安文笃定的说道。
「快说!」安庆彬催促。
「我们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第一,把银元出手换成钱。
二,让换来的钱合情合理。
三,要把刘恩全和刘恩泰解决掉。这爷几个在村里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做了不少坏事,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了。
四,我要考大学。」安文条理清晰的说道。
安庆彬说道:「你说的都对,可具体怎么办呢,你有主意吗?你还能考上大学?」
安文说道:「我想这样,咱们这么、这么、这么办!怎么样?」
等安文把怎么卖银元、怎么想办法赚钱、怎么收拾刘恩全他们、怎么准备考大学一一讲完,几个人沉思起来。
过了一阵,安庆胜首先打破沉默:
「有些事不见得能成,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同意你的计划!」
安庆彬点点头:「是呀,计划的挺好,县城的事有几成把握?南方的事有几成把握?回来后的销路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爸,这些问题我都想过了。县城的事,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有九成把握。
供销社的事我联系,每个乡镇都有供销社,不是非得咱这儿,现在货源紧缺他们要赶着咱们才对!
至于南方魔都哪儿,我们是实在亲戚,只不过原先不知道而已,这个不是问题!」
「那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二叔纳闷。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自有我的渠道,如果您实在觉得难度大,第一次,我可以和您去!」安文云淡风轻的说道。
二叔点头,「我自己去不行,我出门犯迷糊!」
第二天。
早饭后,安文说出去有点事就溜溜达达离开了家。
到了供销社分钱买了一盒「红专」的。
这是供销社里最贵的,当时农村还没有带过滤嘴的。
来到了村长家里。
「刘叔在家吗?」
「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这是村长的老婆。
安文故意把拿在手里:「婶,我来找刘叔有点事。」
看到安文手里拿着,村长老婆咧着嘴笑了一下:「屋里去吧,你叔在屋呢。」
安文撩门帘进了里屋,看到刘恩泰正坐在椅子上抽。
赶紧上前一步拆开盒拿出一只,恭敬的递给刘恩泰:「叔,您换一根」。
刘恩泰心里瞬间转了几个心思,「这小子上门有啥事儿呢?来求情的吗?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看看自己手里快抽完的「巨轮」,又看看安文手里的「红专」,毫不客气的接过来,点上。拉着长声问了一句:
「你有什么事呀?」
「叔,我想请您给开一张证明信。」
「开什么证明信,你要干什么?」刘恩泰警觉起来。
「奥,我要去趟省城。」安文还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去省城干什么,你这个样子能去吗?」
刘恩泰看看安文身上的伤。
「我要去借钱。这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不碍事,」安文做出一副窝囊样。
「借钱?」刘恩泰心里一乐,果然是低头了。
「您不是给我们期限了吗,这附近的亲戚朋友的都借了,没有办法,只好去找我同学了!」
「你同学有钱?能借给你?」刘恩泰不信。
「这是我最好的同学,他家里有的是钱。一家人才去省城时间不长。
当年我这同学下河洗澡差点淹死,是我救了他,一直要报答我,说有事让我去找他。」安文一番回答滴水不漏。
刘恩泰心里暗道:这小子还有这样的关系?看着他窝窝囊囊的样,不像是撒谎。
「是这么回事呀,那还真说不定能借给你,啥时候走呀?要去几天呀?」
「我打算明天走,省城我也没去过,也不知道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