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候茑还在那里诅咒暗骂,有五个人影若隐若现,其中三人在这棵白杨树不远处警戒,两个人却径直潜来,其中一个套出了一枚飞环,另外一个则直接往树上跃,也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就一定要把他当成目标?
眼看飞环和那个一脸凶光的汉子同时接近,候茑心中焦急,却做不出任何反应;暗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样的凶险还会有多少?
正无计时,就只觉后脑有树枝折断,一道白光掠过!
正是那名一直未曾说话的白面书生,原来竟躲在他藏身处的上方,此时冲荡而下,手中一把长剑噼出惊天气势,彷佛要斩去眼前一切阻挡!
那个正跃上树的汉子措手不及,再要返身哪里来得及?就只能硬着头皮死扛,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符箓放出金色毫光,和疾噼而下的剑光撞在一处,然后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候茑看得兴起,没成想那枚本来飞向他的飞环虽然被书生撞偏了来势,却仍然击中他藏身的树杈,于是乎,一剑之下,坠下三人,一死一活一躺平。
候茑头一次的如此感谢这里厚达丈许的落叶,缓冲了大部分下坠的力量,否则只这一下,伤筋动骨都是轻的。
再次躺在污泥落叶中,激烈的战斗在身边不远处展开,有各系术法的鸣爆,更多的却是纵横无匹的剑炁!
因为躺倒角度的关系,他没法观察战场全景,就只看到几个人之间的战斗,其中奥秘也搞不太清楚,唯一确定的就是,这些好朋友各有各的技能,但那四人一伙却个个使剑,无一例外!
战斗来得突然,打的激烈,去得也快;短短数十息后,几个好朋友仓惶离去,那四个凶人却彷佛无甚大事?
胖子的声音,“穷寇莫追,杨林深处到处陷阱,我们今次伏击了他们,可别转过头他们再埋伏了我们,那就笑话了。”
雄壮大汉梁师弟隐隐不满,“才斩了三个,却跑了两个,两个人又怎么伏击我们?”
周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打扫战场,等一切事毕,那梁师弟才呵呵笑道:
“师兄,这个道门奸人怎么处理?要我看就不如一剑下去……省时省力……”
另一个声音,“不可!我全真派杀人就要杀得光明磊落,从不不教而诛,一个区区才踏入引气的小修有什么可忌惮的,现在这里不方便,就不如先带回去再说?”
大汉嘴里都都囔囔,“你们是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带回去?还不是又得让我来背他?”
蹩过来就是一脚,候茑只觉顿时浑身束缚尽去;不过这一次他不再反抗报复,因为他已经确定,这四人就是剡国大风原魔门正宗,全真派。
其实整个剡国也基本都在全真派的控制之下,就像控制安和国的道门一样。
既然找到了正主,剩下的就是怎么加入他们,也不知道这趟经历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候茑听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对话,彷佛他就是一件货物,弱小者没有拒绝的权力,对此他深有感触;也不想过份刺激他们,这些家伙蛮不讲理,是真下狠手,可没看出来有什么怜悯之心。
三具尸体就那么胡乱堆在一起,身上物件被收罗一空,在他看来,也说不清楚谁是强盗谁是官?
他知趣的没有提出异议,因为在这些人看来,他也是战利品之一。
四人带着他走出白杨林,候茑还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个梁师弟说要背着他?放在马背上不就行了?
但是,没有马!这些人跑路都是用腿的!
他不认为这些人会买不起马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人习惯于,或者说被要求不使用骑行工具?
四个人排成一条线,白面书生打头,胖子次位,大汉背着他,瘦竹竿殿后;这一跑起来,尘烟滚滚,声势甚是唬人,既然就跑出了群马奔腾的气势。
而且,速度不输骏马分毫,尤有过之!
候茑被锢在大汉宽阔的背上,也没感觉到有什么颠簸,比在马背上还平稳;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奔行术法,有点像凡间的轻身术,又有很大的不同。
最奇特的是,不管是凡间的轻身术还是修行界的遁纵术,好的方法都很讲究身体在空中腾跃飞纵的时间,纵的越远当然速度就越快,直到脚不落地飞起来。
但这四人的法子却是正好相反,他们永远会保持一只脚在地面上,就像是在拖行,姿势十分的笨拙,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在地面上拖出偌大的声势,彷佛在犁地!
奇怪的全真派,奇怪的功法,奇怪的人!
如此奔行了二个时辰,也不见这四人放慢速度,彷佛越跑越有劲,他在大汉背上都能感觉到其人体内澎湃的灵力运转,彷佛架在火炉上的一壶水,越烧越旺。
他们行有余力,但也来到了地头。
这是一个大镇,或者小城,候茑没法形容,因为这片人类聚居地没有城墙,也没有明显的街道;如果把建筑都改成毡包帐篷,他更愿意相信这里是游牧民族的聚居点,但这里却是实打实的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