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上衣脱掉,趴下。”
吴尽欢很听医生的话,抬手把衣扣慢慢解开,同时说道:“医生,你不会连名字都不敢说吧?”
实习医生瞪了他一眼,帮着他把衣扣解开,又帮他将衣服脱下来。
等他在病床上趴好,她方说道:“梁彩其。”
“梁医生,我多久能出院?”吴尽欢好奇地问道。
“得看你身体的恢复状况。”梁彩其的语气依旧冷淡。
“你看我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梁彩其被他说无语了,过了好半晌,她方问道:“你不会现在就想出院吧?”
吴尽欢扭头向她一笑,柔声问道:“可以吗?”
看着他笑得弯弯的桃花眼,即便是性子清冷的梁彩其都有片刻的晃神,不过很快她便恢复自然,对他回以微笑,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不可以。”
“……”这回轮到吴尽欢无语了。
过了一会,他扭头问道:“伤口怎么样?”
“恢复得还不错。”梁彩其随口说道。
吴尽欢笑问道:“你多大了?”
梁彩其扬起眉毛,问道:“想追我?”
吴尽欢只是觉得她年龄不大,医术倒是不错,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他眨眨眼睛,顺着她的话问道:“有机会吗?”
梁彩其耸耸肩,说道:“我对小男生没兴趣。”
吴尽欢闻言大笑。
梁彩其怪异地瞅了他一眼,又恢复清冷的样子,说道:“趴在这里不要动,等会有护士来帮你换药。”说完话,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这两天,高航派出人手,紧盯着李炎和程光宗的日常起居、生活规律。
李炎的生活规律很好查,早上八、九点钟出门,一整天的时间,基本都跟在彭征的左右,不到晚上十一、二点是不会回家的。
至于程光宗,则要随性许多,有时候会在彭征身边,但大多时候他会去地下赌场或者娱乐场所玩乐,每天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不同,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高航感觉程光宗这个人更像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花花公子,实在看不出来他在彭征手下为什么那么受到重用,甚至能和李炎平起平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高航决定先从李炎下手。
首先,欢哥受伤就是李炎造成的,第一个对他下手,符合己方的报复行动,其次,彭征身边的这两员干将,李炎明显要比程光宗得力,除掉了李炎,等于削掉彭征的一只左膀右臂,收益最大。
这天晚上,深夜十二点,李炎乘车,回往自家。
和他一起是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司机。
车行到他家附近的松伟巷时,车底下突然传出嘭的一声爆响。
青年司机吓了一跳,急忙把汽车停了下来。
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的李炎缓缓睁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
“炎哥,好像爆胎了,我下去看看。”
“嗯。”
得到李炎的首肯后,青年司机推开车门下了车,到了外面,弯下腰身仔细查看一番,发现一只车轮胎已经憋了下去,在上面还插着一根又尖又硬的三角钉。
他费力地把三角钉拔下来,拿在手中瞧瞧,又向四周望了望,心里嘀咕:谁他妈把这种东西扔在大街上,这不是纯心害人家的汽车爆胎嘛?!
他气呼呼地把三角钉扔到一旁,走到后备箱,打开,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他才猛然想起,备用车胎前阵子已经用掉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呢。
他回到车内,对等在里面的李炎小声说道:“炎哥,车胎爆了,车上又恰巧没有备用车胎,是不是找人过来修理一下?”
李炎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看眼腕表,再向窗外瞧瞧,觉得这里距离自家也不算远了,他挥手说道:“你叫人过来修理,我就不在这等了。”说完话,他推车门走了出去。
“炎哥,我送你回去吧!”
李炎笑了,说道:“我回自己家,还能不认识路啊,你赶快打电话找人过来把车修好,明早我还要用呢!”
“是!炎哥!”
李炎交代了几句,沿着小巷子走开了。
现在是十二点,小巷子里静悄悄的,别说行人,连过往的车辆都没有。
以前李炎也没少独自走夜路,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心里就是有种毛毛的感觉。
不过他平日里蛮横惯了,从来都是别人怕他,他什么时候怕过旁人?虽说此时此刻心里阵阵的不舒服,但他还是继续往前走去。
走出松伟巷,有两条回家的路,一条是宽敞的大道,但到他家得绕个大圈子,另一条则是小胡同,直接穿过去就到他家了。
李炎身形一转,下意识地要走大路,可转念一想,他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在y市,还有谁敢对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