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软体的,她从小就怕。
没法改,也克服不了。
周夫唯问:“蛇也怕?”
她答:“我连泥鳅都怕。”
周夫唯看着她,然后低头勾唇笑了下。
夏荷问他突然笑什么,他摇摇头,说没什么。
夏荷不信没什么,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笑。
但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也不会去勉强。
两个人就这么没什么话的站在那,等了一小会,车终于开来了。
上车后周夫唯就把外套给脱了,他里面的衣服也都湿透。
夏荷拿出纸巾,干脆把那一整包都给了他,让他擦擦。
周夫唯抽出一张,简单地擦拭了一下,沾了水的纸巾立马满是碎屑。
他捏着纸巾抖了抖,碎屑簌簌往下掉。
他看着夏荷。
夏荷还挺不好意思的:“我上次看超市打折买的,没想到这么难用。”
周夫唯把那纸巾揉成团,四处看了眼都没找到扔垃圾的地方,就这么拿在手上。
夏荷突然想到什么,拉开自己挎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方手帕,递给他:“用这个擦吧。”
他没接:“这什么?”
“手帕。”似乎是怕他嫌弃,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很少用,只是习惯随身带着而已。并且我每天都会洗,很干净的。”
她带手帕其实也没什么太特别的意义,说起来,平时也用不到。
但就是会习惯地带着。
万一会用到呢。
现在不就用到了吗。
周夫唯停顿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那块手帕。
粉色方格的。
他湿的最严重的就是肩膀那块,其实地方倒也还好。
他把手帕压在那,轻轻擦拭了两下。
头偏了偏,甚至还能闻到手帕上那种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刚才撑伞的时候,他在夏荷身上闻到过。
挺淡,但又没办法忽视。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香味,但就是莫名有种,会上瘾的感觉。
闻到以后就口干舌燥,浑身不太自在。
这会又闻到了,他皱了下眉,身子脱离了椅背,微微往前,手搭在腿上。
车内开着暖气,暖烘烘的,夏荷此时正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车辆开过时,旁边有个造型别致的建筑。夏荷问周夫唯:“这是什么?”
“国家大剧院。”
夏荷扭头看他:“你去过吗?”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过夏荷还是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字――废话。
他当然去过,他可是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的。
这里的什么地方他没去过。
夏荷其实还挺羡慕他的,他从小接触到的世界,和她接触的世界,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周夫唯本来想把手帕还给她,但那手帕全湿了,就这么还给她?
在他迟疑的那几秒里,夏荷说:“送你了。”
他抬眸:“?”
以为他的沉默是在嫌弃,夏荷又补充一句:“这可是我奶奶给我裁出嫁床单专门剩的一块料子做的手帕。”
周夫唯皱眉:“出嫁,床单?”
夏荷点头,面朝他坐着:“我们老家的习俗,女孩子到了十八岁之后就要开始准备嫁妆了。我们那的人结婚都早,如果我没考出来的话,说不定也开始谈婚论嫁了。”
周夫唯看着自己手上那块湿透了的手帕:“所以,这也是你的嫁妆?”
夏荷想了想:“姑且算的。”
毕竟是从那床单上裁下来的。
周夫唯嘴角压着笑,吊儿郎当的:“那你把嫁妆都送给我了,是在暗示我什么?”
夏荷眼神坦然:“你别多想,没有任何暗示。我奶奶现在都开始用我的床单了。”
虽然说是准备的嫁妆,但也不是一定要留到出嫁的时候用的。
就是配合一下习俗,走个过场而已。
车子停在一个岔路口等红绿灯,外面是一家火锅店,灯牌的光好几种颜色,闪来闪去。
周夫唯没说话了,他的手机刚才接连震了好几下。
他这会正低头看着。
车窗外五颜六色的灯光像是氛围灯一样,将他整个人笼罩进去。
他低头时,睫毛耷拉着,很长,不算特别翘。
鼻骨山根高,连接着眉骨,线条流畅且锋利。
也是因为他的骨骼走向,他看上去有几分硬朗。
介于尚且稚嫩青涩的少年感,和将开未开的成人硬朗之间。
多亏了他那双深瞳桃花眼中和了一下,才将这两种复杂的美感完美糅合在了一起。
夏荷看着他这张脸,突然说:“你要是在我们那,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这话是实话,他这个外形长相,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