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巨大的船归属于森次晃嗣,而组织在最近收到情报,真正的森次晃嗣早在五年前便已死于枪杀,只不过他的死亡讯息一直未被公布。
枪杀痕迹也被清理得很干净。
倘若森次晃嗣不是组织下线的话,这么做的确万无一失,会成为永远藏于地下的秘密。
在情报组进一步调查后发现,森次晃嗣的身份信息最近使用时间是上个月3号,回到日本的航班,不久后便放出这艘船要启航的消息。
这也就是说——
有不知名的人在森次晃嗣死后,利用森次晃嗣的身份掌握了他生前名下的所有财富,甚至连这艘船也被转为运行着某种交易,不知作用为何。
琴酒认为组织里出现了叛徒,以至于这件事情直至五年后的今天才被意外翻出,但最恼火的是先把这个冒牌货给解决了,收回组织的这部分产业。
大抵在这次清剿后,组织里又要被琴酒从头到尾彻底排查清洗一遍。
情报组给出的具体消息是,冒牌森次晃嗣会登上这艘船,亲自组织这次海上聚会。
发放是入场券只给予了还未落魄的古老贵族家族,新兴的权贵们单单得到这项隐秘消息,只得遗憾得不到参与进去的机会。
光从行事上来看,倒比组织的神秘主义者还会装神弄鬼了,这也是琴酒想弄死那家伙的原因之一。
冰酒收到任务信息之后,本来可以直接放手交给最近才获得代号的波本和苏格兰,可不知为何却硬要插上一脚跟过来,和两个新人一起行动。
随服务生走入三层时,室内装潢渐渐转化为浓郁的日本建筑风格,纯木的木板铺地,墙壁上绘上了讲究的樱花图案,精致青花瓷之中插着几束粉白花枝。
处处透出股雅致品味,细节着手,低调奢华,这位先生必然懂品赏艺术。
“请三位稍等片刻,我去唤我家先生。”
止步于一扇木质门前,服务生弯弯腰道,随即便走进屋内去,出来时准备了三双人字拖。
从头到尾,礼节上几乎都是关怀备至,此次以折原家少爷的身份前来的确是最为贵重的第一梯队,在场鲜少有比折原家历史底蕴更深厚的家族了。
连夜作为折原家继承人走在最前面。
最先听到,帷幕之后的艺妓咿咿呀呀地唱着;最先看到,坐于主位之上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也最先观察到,这个所谓的船主人的品味。
于是,连夜止步,站在门口没进去。
真正的上位者哪怕随性一坐也自带天然气势,那是常年将权力握于掌心的自信,而眼前这位的作风举止,在他看来还上不得台面。
作为折原家继承人,他没必要忍辱负重被迫与一个起烟雾弹作用的男人同坐一桌,更没必要忍受这种程度的试探。
等艺妓曲罢退出来之后,连夜沉默着观察了里面男人生疏至极的茶道,在看到什么时喉咙里不禁流出轻轻的笑声,不知是恼怒还是嘲讽之意。
西装革履的少年面色一如既往平静无波,他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漫不经心道:“二位哥哥,看来我们白费一番诚心了。早知是这样,周末还不如飞去美国玩两天。”
深肤色的青年支起下巴,幽幽地道:“是啊,谁知道船主人竟然会把船比作当鬼屋呢,还得请我们亲自分辨是人是鬼,可真没意思呢。”
“大抵是鬼吧,装神弄鬼。”霜岛十六夜道。
“现在还早,再调飞机去美国也还来得及。”猫眼青年眼角微挑,垂头看了眼手腕上昂贵的钟表,“我一会儿便打电话……”
服务生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是这进程,“等等几位少爷,其实我们先生对这次谈话非常有诚意的……”
诸伏景光也未因此停下,而是继续联系飞机。
他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位所谓的森次晃嗣给逼出来,暴露在组织狙击手的视线之下。
“诚意?”
降谷零斜了一眼身侧那位预备随时为折原家提供服务的服务生,笑了一声道:“抱歉,虽然打断女士的发言,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今天我想例外一次,实在是令人无法忍受呢。”
“请问,这便是你们先生的待客之道吗?那可真是太傲慢了,恕折原家不奉陪到底。”
服务生一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望月哥,联系好船和飞机了吗?”霜岛十六夜望向窗外海景,不想再交谈哪怕半句,淡然的面容上仿佛裹上了一层冰霜,“一刻也呆不下去。”
折原家的少爷的确有这样傲气的资本。
因为是垄断日本地下世界的折原家,也是从古延续至今的名门贵族,生来姿态便高高在上。
“嗯,但是船遇到了一点问题,还得再晚一点,飞机目前是随时预备起飞的状态,要不调直升机过来吧?”那名猫眼青年慢条斯理地正在拨打电话中。
目前,这艘船离岸不远,但海上信号一向差劲,所以这几位折原家的少爷拨打了很多通电话,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