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推门一看,小兔崽子躺在床上睡得比谁都香。
行吧行吧。
别把自己气着就行了,盛爷要求真得不算高:“宝宝。”
盛佑臻轻轻叫了一句没人回应,但事不能拖,尤其这种越描越黑的事儿更不能等,说话的证据可以后补,但起码得有态度。
他坐在床边又轻轻喊了声“宝宝”。裴岷听到了却背过身去,不想和盛佑臻交流。
“我知道你没睡。”盛爷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形象了,连忙解释:“刚才是我急上头了,不是故意凶你的。不是你身价高,我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了。”
裴岷攥紧了被角,裹在身上想要多取得一点温暖。盛佑臻侧身而卧,把人揽在怀中:“我知道你在意什么,我们交易关系是存在的,但这只是一个由头不是吗?此后怎么相处怎么对你全都是发自本心的,谁能强迫我谁又敢强迫我,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好,你不喜欢这个我不说就是了。”盛佑臻察觉到裴岷在抗拒特意跳过了这个话题,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掌心相互摩擦揉捏,“我知道今天有人找你茬儿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锅,是我没解决好问题让你不高兴了,你怎么有意见不舒服都是应该的。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者你想对我说什么我都听着。”
“盛爷,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裴岷渐渐闭上眼睛,这也是他最在乎却一直避而不问的,“交易是你情我愿,但我不愿意做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当时你告诉我单身未婚,无论是不是出于你的本意,我都希望以后不要再有别人打扰我的生活。”
“一旦你要开始感情生活,我会主动结束交易。”裴岷始终认为报仇应该建立在底线之上,他决不可以自私到通过界入他们生活而达到目的,报仇牺牲的只能是自己的利益,别人何曾欠他一分一毫。
哪怕他和盛佑臻仅是生理关系,对另一半来说依旧会留下不可磨灭的裂痕,这样的污点别人不会接受,他也不能接受。
“从来没有别人。”盛佑臻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觉得什么叫难以启齿,曾经自认为你情我愿甚至得心应手的情场风月到头来都变成了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过往。说出来后裴岷会如何看他,盛佑臻都无法确定。
“对不起,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不止是他,我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不知道怎么的他今天看到你就找来了。我和他连包养关系都算不上,以前有段时间我身边缺人他就……龚幸就作主把他……留在我跟前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不管宝宝你信不信,我没碰过他。”
渐渐的,盛佑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中间有些停顿,像在思量如何表述才更准确。
“我和他四年都没有联系了,断了后我应诺送他进了娱乐圈,我确实让谭四他们打过招呼,进去时比其他新人要容易许多,但这之后我们真的再无往来。”
盛佑臻这个年纪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早从单身未婚时他就明白老男人私生活并不简单,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铁血手腕下尽是无尽温柔,只要承诺的事就会万事必应,谁又不会沦陷呢。
裴岷淡淡道:“你不用解释这些的。”他无意去扒谁历史,只是乖学生做久了,一时被下了面子心里会有点不舒服罢了。
“对不起……”盛佑臻沉默许久,静听二人彼此呼吸声,他抱了裴岷一会儿终究还是放开了他,一吻落在额头上,然后轻轻带上房门离开了卧室。
盛佑臻刚离开裴岷就睁开了眼睛,卧室宽敞明亮,可他却依旧觉得透不过气来。
他撑起身体用手擦干半湿的眼睛,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委屈,亦或是还掺杂了别的什么,他想不清楚,完全是凭借本能走出卧室。
男人站在阳台边默默地抽烟,烟雾一缕一缕升起随后变得缭绕散漫,夜晚的沉静与黑暗笼罩在四周,男人周身透着难以诉说的落寞。
裴岷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言说,思索的由头未开始便被男人打断,盛佑臻扔下烟头朝客厅奔来:“怎么出来了。”低头一看裴岷就那么光着脚站在原地,立刻将人打横抱起:“现在什么天气,不穿鞋是等着被我喂退烧药?”
把人放回床上,盛佑臻不断用手搓着裴岷那双冰凉凉的脚,放在胸口捂着。裴岷想要抽回叫却被盛佑臻死死按住:“别动,着凉了怎么办。”
室内温度恒温在二十五度,不过就地板是凉的而已,他还没那么娇弱:“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吹一下冷风就蔫了。”
“在我这儿你就是。”盛佑臻可不听他的,他把脚搓热乎了才给塞进被子里,随后又让谭四送了杯姜茶上来,裴岷不太想喝:“我刚刚拿了两杯酒。”
盛佑臻端过来看了眼,有点儿惊喜:“夏日绚丽?”
“我见你第一次调酒,你给我的,就是夏日绚丽。”那时候裴岷还没这么思绪万千,“我拿过来就是想让你对比一下专业调酒师和你的区别。”
若不是问过那个服务生严潼对裴岷说了什么,盛佑臻压根就不会多想这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