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佑臻找来毛巾替裴岷敷上,看着勒痕心头一软,后悔的思绪涌到心口在道对不起。
裴岷隐隐觉得盛爷在压制什么,只是猜测他不好问。勒痕并不严重,其实明早就能消下去,但是盛爷坚持要敷他就随意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他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目光去打量裴岷,更不容许别人用猥琐的想法去猜测裴岷。
“大不了我明天穿你衣服走,袖子长。”话出口裴岷就后悔,互穿衣服在他俩这儿多少显得暧昧,他以为盛爷不会多想。没想到盛爷满口答应甚至还怕他反悔,咧嘴笑着:“你说的,我亲自给你挑。”
裴岷:“……”
晨起,裴岷睡得半梦半醒,而盛七爷早已先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哄着人:“宝贝儿,起来了。”
“嗯……不要。” 裴岷翻个身还想接着再睡会儿的,“没课。”
“我知道没课。”盛佑臻也不想这么早把小崽子弄醒,可小崽子就今天早晨清闲,“我们先起来去吃个饭,然后带你去见一个人,再顺便送你一件礼物。”盛七爷不管小崽子是什么反应,亲自挑好衣服给他套上:“你让我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小崽子果然瞬间清醒,立马坐起来乖乖穿衣吃饭,一切皆听盛爷吩咐。
“这倒是听话。”盛爷笑骂,却带着无限宠溺。
到了地方,谭四面无表情地端着冷水朝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泼了上去,水冲掉那人脸上血迹,面容近乎狰狞。
“裴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七……盛爷,已经让人联系了他妈,不出十分钟她自会带着东西赶到。”谭四似乎嫌弃地上的人,拿纸巾擦完手扔在裴峻身上。
裴岷不清楚发生什么,迷惑地看向盛爷在等解释。
“宝贝儿,我们去别的房间,这儿待久了会脏眼。”盛佑臻把他带到另一个房间,电视连了网络和监控,在这儿也能看见隔壁发生的一切。裴岷站在电视机前静静地看着不断在地上求饶的那个人,渐渐握紧了拳头。
“还疼吗?”盛爷拿着消毒棉签替裴岷擦药,嘴角的淤青才消下去,但是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和下巴上的痕迹依旧明显。
记忆里问他还会不会痛的人已经离去四年了,听完这句话裴岷湿了眼眶,却摇了摇头:“不疼了,我没那么脆弱。”
盛爷故意重了几分力,小兔崽子明明也会疼,却从不肯说。
“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连伤你两次,是我照顾不周。但是动了我的人没道理还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盛爷收好药,抚慰性地拍了拍裴岷肩膀:“好好在这儿看着,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裴峻亲妈也是裴岷二婶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差点崩溃,扑在自己儿子身上嚷嚷着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儿也不知道化成鬼那天阎王爷会不会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能不能出得来还是一说,报复我们再议吧!”燕非收起鞭子,啐了一口:“若不是谭四去得早,只怕你儿子现在就在阎王殿了。”
裴峻被他妈娇生惯养得无法无天,对他不爽的人可不止盛佑臻一家。前两天裴峻抢了青市某公子哥新看上的女朋友,那人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当即把人拖到郊区的废弃工厂把人打到半死不活,谭四顺手推舟把人要回来这才保住命。
“你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霍蔓茹交出东西就迫不及待要带自己儿子走,“你们要是说话不算话,我老公一定不会放过你。”
“急什么。”盛七爷推开门缓缓走进里面,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端起早就醒好的红酒轻轻摇晃着,这是七爷准备动手的预兆。在场人都明白。可裴峻母子并不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来临。
“盛爷,人到了。”
“成越,你……你怎么来了?”霍蔓茹眼睁睁看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弟弟低眉顺眼的喊了一声“盛爷”。
“刚给我家小崽子上完药,看见他身上被你儿子弄出的伤口我很不爽。”盛七爷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便用手夹着,眼神中满是狠厉:“这些东西救你儿子还不够。但我可以重新给你一个选项。救儿子和老公,还是救弟弟和霍家。”
霍蔓茹不是小门小户出身,也是见过风浪的,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恐惧:“你什么意思。”
“两年前青市某位领导功成身退,一生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扫黑除恶打击腐败功绩卓著。今年我家孩子成年,本想送辆车当作成人礼聊表心意,可是没想到转手就被拍走。一个酒吧搞乐队的能有这么多钱买辆车我也真是好了奇。”
盛七爷说得越详细,霍蔓茹和霍成越俩人脸色就越难看,尤其霍蔓茹直接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这一查不要紧,查出一桩dna认亲的家庭伦理狗血大剧。那位私生子鼓手打小没娘,就靠某位领导退休工资那点钱你告诉我是如何付得起三百二十七万的?” 盛佑臻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