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瞥了眼晏海清,猫儿眼狡黠地转了转,笑道:“你们这个时间来,可真是巧。”
至于怎么个巧法,阮疏但笑不语,希冀两人能给她个答案。
果不其然,金亚文嗤笑一声,少年不识愁滋味,他似乎年纪不大,意气风发,所以情绪外放,斜睨了晏海清一眼,倨傲道:“是啊,大名鼎鼎的龙王,千里迢迢来到姝姝的地盘,只为献上一场春雨,还真是煞费苦心。”
晏海清的眉眼温润,如同没有听懂对方的挖苦和讽刺,兀自笑弯了双眼,他捻起落在阮疏头呢?”晏海清不置可否,他的龙角逐渐伸展,化为了繁复硕大的鹿角模样,严肃的表情甚至沾染上了些许嗜血的味道。
金亚文也肃容,遽下定论。
“战争又要来了。”
――
梅花林的天空没有暴风雨的蓄积,仍然是一片澄澈。
阮疏此刻算是无心顾及的,因为从远处瞧着宛如世外桃源的梅花林,踏上土地了才发现了其中的怪异。
此时算是初冬,梅花在这里,似乎开得过于盛了,阮疏在梅花林里穿梭,只觉脚下的土地淤软,夹杂了若有若无的腐臭气味。
她蹲下身观察,只是还未发现什么,接连不断地打骂和哭叫声就从不远处传来。
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猫的哀嚎,伴随着尖锐的笑闹声汇入了阮疏的耳朵里。
什么情况?
阮疏几个纵身飞掠而去,她落到最高的槐树上,隐蔽身形。
待低头往下看的时候,透过槐树的枝桠缝隙向下望去。
蓬头垢面的白衣女人被绑在一棵梅树上,她的腹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衣服中间扑腾。
凄厉的猫叫声响起,阮疏悚然一惊。
是猫!
“还端着您那高高在上的贵妃架子啊!”
女人高高的颧骨衬得那张脸尖嘴猴腮,她嘲讽着女人,骨节粗大的手拽了白衣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起脸。
阮疏愣了愣,女人看不见她,但她却能看到女人,那女人的眉眼与谢怀瑜有两三分的相似。
白衣女人的嘴唇都肿烂了,她大着舌头,“嗬嗬”的笑了两三声,凑到高颧骨女人的脸侧道:“你知道我做贵妃的时候,那可是泼天富贵,你放过我……我告诉你,我的金子藏在哪?”
高颧骨的女人麻木疲惫的双眼闪烁,她想要那笔钱,于是也愿意与白衣女人虚与委蛇,她梗着脖子,凑过去,道:“在哪儿?”
白衣女人忍受了腹部传来的阵痛,压低声音道:“就在……”
啊――
阮疏捂了捂耳朵,高亢尖锐的哀嚎如同玻璃碎片相互剐蹭创造出的声响。
掀了掀眼皮,阮疏不禁愕然,那瘦骨嶙峋的白衣女人竟然直接咬下了高颧骨女人的耳朵。
喵呜――
黑猫终于摆脱了衣物的桎梏,划开白衣逃窜出去,而阮疏的视力极好,此时隐约间能窥见对方的腹部,只是与想象中的骨头架子不同,她的腹部平整,其上覆盖了红色的花纹。
是一朵红莲。
还未等阮疏联想到红莲部落,白衣女人就跌坐在地上,她笑得癫狂,骂道:“都是冷宫中的破鞋儿,还玩儿弱肉强食,呸――还真以为老娘好欺负。”
看着挺弱,没想到挺辣。
阮疏捏着下巴,不自觉地蹲坐在树枝上,而牡丹和黄华一脸震惊地望着白衣女人。
“这女人好……泼辣。”牡丹斟酌良久,这才憋出只言片语,而黄华的神智还没有发育完全,他只是朦朦胧胧地看了眼,复又缩在阮疏的怀里呼呼大睡。
阮疏忆起对方腹部的花纹,不由想起了红莲部落,脑子里浮现出巫师那张登徒子的脸。
她摸了摸下巴。
要不要帮这女人呢?
眼瞅着高颧骨和其他围观的女人,打算蜂拥而上时,阮疏叹了口气,她会得法术不多,唯有将灵气实体化这么一项还算是得心应手。
挽了个好看的手势,阮疏压了压眉梢,灵气化作丝绦将那几个如饿狼般的女人捆了个结实。
“治标不治本,你有本事送佛送到西啊。”
白衣女人嗤笑着嚷道,阮疏诧异地撞上对方寒星似的眼。
白衣女人挑了挑眉,讥讽浮上嘴角:“怎么,腌 戏看够了?准备假惺惺积点德,逃跑吗?”
阮疏讶异地觑了白衣女人一眼,她从树上一跃而下,笑问:“你看得到我?”
瞳孔中掠过惊艳,白衣女人恍惚过后,冷笑道:“废话。”
摸了摸鼻头,阮疏心道,她也不觉得是废话啊,这不是找不到话题吗?
白衣女人上上下下打量阮疏,越看心里越满意,她的手搔了搔手腕,一道红绳显现,和阮疏身上的一模一样。
“怀瑾!”女人骤然出声,阮疏听到 的碎响,只见瘦削的少年,畏畏缩缩地从宫殿中跑出。
他的面色苍白,五官精致,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