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他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二人绕着园子中心的人造湖悠闲地散着步,虽已是初春,但空气里或多或少带了些许寒冷。
苏遇安将搭在手臂上的大氅替她披上,她正要转过来时,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而后便听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仍是那般清朗,却又暗含一丝失落。
“我记得小时候,大人们逗你玩,问你长大了想嫁给什么样的男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温若言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好像是自己五岁的时候,家里办生辰宴,京城里的高门贵族全来祝贺。
当时就有几个长辈看她可爱,便逗她说,小郡主长大了可是要嫁人的,可有想好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所接触的见过的男子,无非就那么几个,她哪里懂这些?便伸出小手指往苏遇安那一指,稚着声音说,要嫁给苏哥哥那样的男子。
当场的大人们哄笑一阵也就过了,哪想这句话会被苏遇安记在心里。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答他。
身后的人明显感受到她的尴尬,轻笑了声又道:“再后来,你长大了些,眼见着马上就要及笄,于是又有人问,你及笄之后长公主一定会给你安排一门婚事,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你还记得,彼时你是如何回答的吗?”
那是她十四岁那年,苏遇安还未发高烧之时,陛下举办了马球大会,所有的王公大臣们极其家室,都去了那场马球大会。
她原本在女宾席同苏遇宁一起看他们打马球,可苏遇宁那个时候很是粘兄长,便拉着她一起去了男宾席。
男宾席里有几个不怀好意的想攀高枝,便指着在球场上的自家儿子问温若言,长大后给她当夫君好不好呀?
当时她瞥了一眼,极其嫌弃的说:“五大三粗,胸无点墨的人,也好意思当本郡主的夫君?只有像青莲居士那样有才学的人,才有资格做本郡主的夫君。”
那男人的脸色很难看,但温若言身后的苏遇安,却是悄悄的笑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话竟然都无一例外的被他记在了心里。如此看来,倒还真是自己给了他误会,才造成今天这般局面。
“遇安…”她艰难开口,“以往那些,不过是童言无忌而已,作不得数的。”
“我知晓。”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京城。”
温若言一愣,她一直以为,遇安离开京城去四处游历,是因为自古以来富有才学的人,向来不喜拘于一方天地,所以才游历山水之景,逍遥自在。
可如今听他所说,似乎他当初的离开,跟自己有关系。
湖面拂来微微冷风,苏遇安将她的大氅给她裹紧了些。从温若言那面看,好似一个背后拥抱的姿势。
“你知道的,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烧了整整七天七夜,命差点丢在了那场病里。而就在那七天七夜的昏迷中,我梦见了你。”
“你在梦里对我笑,就像以前那样,对我毫无保留的展露你最真实的快乐。你走过来牵我的手,对我说,大家都在等着你哦。”
“然后牵着我往有光的地方走去,那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最后刺得我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守在我身边的遇宁。”
“这个梦,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就连父亲母亲问我,我也是只字不提。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怕是只有遇宁了。”
温若言深深蹙着眉头,问道:“那她为何不告诉我?”
“是我让她不要告诉你的,我威胁她,若是说了,从今以后我就不会再认她这个妹妹。友情和亲情,她自然是要选亲情的,你也不要怪她。”
她沉默了片刻,又轻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梦见你是为何,更不知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
“原谅我,我当时只有十七岁,所接触过的情爱,无非是里写的那些。于是当这种事情真的在某一日落到我头上时,我彻底慌了神。”
温若言不解,“你有什么好慌神的,若是你当初说了,慌神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就是因为我不知道应不应当同你说。若是说了,可结果是我自己将爱情亲情弄混淆了,那岂不是耍着你玩儿吗?”
“若是不说,我又怕这种感情就是爱情,到时候错过了你,自己后悔一生。其实,不止你把我当成兄长看待,连我也是一直将你当作妹妹看待。”
“因此发生这种事时,我第一反应便是怀疑自己的感情。它到底是喜欢,还是仅仅只是一个没什么寓意的梦而已。”
她稍稍侧过脸来,又问道:“所以你选择离开,是因为这件事情?”
“起初,的确是这个原因。我需要冷静一段时日,但在京城不行。一想到你就在京城,我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所以我选择先离开,去外面游历,或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