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苏遇宁拿出手帕想给她擦茶水,却被赫连卿抢先一步,接着聂栖又拿过她手上的帕子给她擦嘴。
她讪讪笑道:“哎呀,这真的不能怪我,你突然来那么一句,任谁都会不习惯的。”
“我懒得同你说。”温若言翻了个白眼,不再理她。
而这场滑稽之外的苏遇安,却始终冷静自若地观察着对面二人的一举一动。
好好的一个计划就这么被毁了,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许尴尬,可今日这么好的机会着实不能浪费,再尴尬也得继续下去。
于是温若言扯出笑容又冲聂栖问道:“聂将军,你打算何时向勇毅侯府提亲呀?”
正在喝茶的聂栖猛的一阵咳嗽,看了一眼身旁期待的苏遇宁,兀自斟酌了一番后回道:“这个…若是阿宁不介意的话,我随时可以去提亲。”
“我当然不介意!”
“苏遇宁!”温若言瞪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你你不能矜持点?”
被批评了的苏遇宁垂下头扁着嘴,小声嘟囔着:“你倒是矜持了,可苦了赫连将军了…”
“他怎么了苦了?”她看向身旁的赫连卿,“你苦吗?”
后者笑着摇了摇头,“不苦,言言开心就够了。”
“咦~你们两好肉麻啊,就知道不该跟你们出来,每次都这样,也太不把我们当外人了。”
温若言扬起下巴,一脸得意,“我为何要把你当外人?再说了,你现在不也可以在我面前秀了吗?”
“那倒也是。”她笑了笑,挽住身旁聂栖的胳膊。
一时之间,最后悔来的那个人竟变成了苏遇安。
意识到将他一个人晾在一边不好,苏遇宁便主动同他搭话道:“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嫂子回来啊?”
他浅浅笑着,“你嫂子身陷迷途,我正在引导她呢。”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聂栖之外的人具是面露尴尬,温若言更是将与赫连卿握着的手紧了紧。
苏遇宁干笑了两声,继续问道:“那我嫂子是谁啊?”
苏遇安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并不答话,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反问:“以往你从不关心这些,怎的今日这么感兴趣了?”
话音刚落,姐妹俩的表情陡然僵了一瞬。
苏遇宁赶紧笑了两声将话题结束,“你不想说就不说呗,我还不想听呢。”
温若言默了片刻,目前看来,苏遇安的确是个心思极深的,要逼他将心意摆在明面上,光靠言语上的设套还是不行。
想罢,她突然提议道:“在这儿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去泛舟如何?”
“好啊好啊。”苏遇宁附和了声。
“那遇安你就跟我们一起吧,遇宁他们刚在一起不久,肯定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们,反正我和赫连卿也是老夫老妻了,不怕被打扰。”她笑着,似乎这些话是发自内心的话。
苏遇安的眸里晦暗一瞬,随即也笑着回了声“好啊”。
于是五个人便分成了两队,苏遇宁他们向左边泛舟行去,而温若言三人便向右边泛舟行去。
从始至终,她和赫连卿的手都紧紧牵在一起。
“冷吗?”赫连卿抬起手臂搂住她的肩,柔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笑得甜蜜,“不冷,我不是带着一个人形火炉呢吗?”
二人相视一笑,任谁看都是一对蜜里调油的新婚夫妻,羡煞众人。
对面苏遇安的视线落在他搂着她的那只手上,微眯起眸子,眼里晦暗不明。
半晌,他倏尔出声道:“言儿,这泛舟湖上实在无甚意思,不如你同我说一说,当初接到圣旨时你是如何应对的吧?”
二人的脸上具是僵了一瞬,他这话的意思无非是,以他对温若言的了解,她是绝不会接受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摆布的,因此那圣旨下达时,她绝对做出了一系列的反抗。
若是这时候温若言说自己没有反抗而是顺从,那便摆明了在说谎。既然在说谎,说明他们今日此行确确实实有别的目的在,且目标人物就是他苏遇安。
但若是温若言不说谎而是如实回答,那就证明她的确没有今日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赫连卿,而今日的计划,也会随之毁于一旦。
这是个两难的抉择。
“苏公子,问言言的私事,好像不太礼貌吧?”赫连卿的周身开始散发出明显的敌意。
苏遇安轻笑了声,毫不畏惧,“我同言儿一起长大,她的事便是我的事。当初赐婚圣旨下达时我恰好不在京城,也没来得及回来庆贺她的婚事,如今问上一问,关心关心,也实属应该吧?”
两人之间暗潮涌动,气氛一时压抑得紧。
“好了!”温若言寒着脸喝了声,而后道:“遇安问这个也无妨,既然你想知道,我也没什么不好告诉你的。”
“当初接到圣旨时,我哭过闹过甚至四处求人,从爹爹娘亲,到舅母以及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