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让婢女下去,自己脱了斗篷靴子上床去,紧紧的搂抱住她,“云儿,云儿,我来了。”
“为什么活的是我?”
“为什么我不去死?”
“我好难受啊我好难受,我不想活着了,活着太辛苦了。”
“云儿。”齐枞汶紧紧的抱住她,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其余什么的也不说。
秦云颐哭累后倒在齐枞汶的怀里睡着,齐枞汶看她都汗湿里后背,就小声让人端热水进来,“太医已经来了,是不是让他给娘娘诊诊脉?”韩兴小声的问。
“现在不用。”齐枞汶说,“让他在荣华宫待下,等娘娘明天醒来了再说。”
齐枞汶给秦云颐清理一下,再把她塞进被窝里,让宫女把烧热的铜枣放进被窝里,“今夜应该不会再醒了,不过明天早上起来可能会发热,你时刻注意着,若有面色不对,就叫太医进来。”
“不要告诉她朕来过。”齐枞汶临走前还是交待了一句。
他从天清宫来的匆忙,步辇都没叫,是一路跑过来了,韩兴后又叫了步辇在荣华宫外等候,回去的时候能坐在辇车上。
“围着天清宫转两圈再回去。”齐枞汶说。
“陛下。”韩兴劝道,“这冬夜太冷,陛下又穿的单薄,在外的时间长了,若是得了风寒可怎么好。”
“陛下明日还要上朝呢。”
齐枞汶长叹一声,“罢了,回去吧。”
齐枞汶坐在龙床上,他看着韩兴突然问,“你说,朕把贵妃救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陛下怎么突然这么问?”韩兴低头给齐枞汶脱靴,不敢正面回答。
“算了。”齐枞汶摇头不去为难他,“朕以为她已经走出来了,原来没有。”
“想通这一点朕突然有些胆怯去见贵妃。”
“毕竟秦家最后落得这么凄惨的,是朕的过错。”
皇后怀孕,广平侯夫人和夏伯侯夫人联袂进宫来探望,她们盼这个孩子都盼的太久了,“侯爷闻听消息在家中就高兴的不得了,连忙叫摆酒,要好好庆贺。”
“叫哥哥们不要这么夸张,一切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也不迟。”皇后说。
“陛下登基前,对江家多有优容,谁料登基后,对江家是越来越冷淡,沈将军门庭若市,侯爷在家愤愤不平,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不用他?”夏伯侯夫人说,“偏偏侯爷又不叫我们来告诉娘娘,怕娘娘夹在中间难为。”
“这下可好了,娘娘怀孕,陛下必定龙心大悦,娘娘这个时候替兄长们说些软和话,这亲的大舅子二舅子,难道不比旁人更好用?”
“这事本宫会找机会和陛下说的。”皇后说,“只是陛下做事有陛下的理由,做臣子的不要妄加揣测。”
“要说这个倒也不急,横竖侯爷在家闲置也有一段时间了。”广平侯夫人说,“只是眼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娘娘可有了想法?”
“什么要紧的事?”皇后不解。
广平侯不赞同的摇头,“娘娘,这就是平常家里,有个庶长子,都是极其膈应的事。”
皇后一下没了言语。
“若说之前娘娘没孕信,中间时间差的太多,倒也没必要对姚嫔下手,毕竟不管之前生了几个皇子都比不了中宫嫡子的尊贵。”广平侯夫人说,“但是娘娘这紧接着就有了孕信,那中宫嫡子是嫡长子,是多有福气的事情。”
“姚嫔怀的也不一定就是皇子。”皇后说,这事其实崔嬷嬷跟她提过一嘴,但她下意识就忽略了,对别人的孩子下手,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娘娘,万事想在前头,才不会临到事前才束手束脚。”广平侯夫人说,“娘娘现在不心狠,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烦恼。”
“难道娘娘想要以后太子出生后,不管在哪里,前头还站着一个大皇子吗?”
秦云颐那夜后果然就病了,不过人虽病了,精神还是回来了,没有那夜魔怔般的痛苦,妙平妙安也不敢多说,生怕她听了心里难受。
齐枞汶的赏赐如流水一般的进入荣华宫,人却没有再来。
秦云颐也不去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