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回到家,看到春枝还在家里,不仅她在,还有春枝的嗣母孙婶也在,正和姚氏坐在院子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姚氏看到沈瑶,笑着朝她招招手:“大宝回来了,来,和孙婶婶打个招呼。”
又对沈大郎道:“二郎在布间织布,你帮我去看着他,怕是又在偷懒。”
沈大郎低声应了一下,悄悄看了眼孙婶和春枝,然后走了。
孙婶跟着看过去,只看了一下沈大郎,就对沈瑶笑起来:“大宝啊,在学堂读书辛不辛苦?听你爹说,你晚上都要点灯读书呢。”
沈瑶和孙婶不太熟,不过长涧村就这么大,就这么些人,不太熟也是认识的。所以她走过去,站在两人中间,对孙婶道:“不辛苦的。”
孙婶笑着点点头:“真是个好孩子。”
沈瑶看了眼姚氏,然后继续对孙氏道:“孙婶婶,你是来找爹唠嗑的吗?”
孙婶:“也没有,本来是想找你娘的,但是你娘没空,就是想着我家春枝在你家干了这么多天活,咱们又是同村的,自然该来走一走。春枝这孩子有给你家惹麻烦不?”
姚氏连忙道:“没有,没有,她还帮了大忙呢。不说平时她干了多少活,让我们轻省了不少,就说上次大宝她娘摔了一跤,还是春枝帮着呢,不然,我可得吓死。”
孙婶也回道:“嗨,乡里乡亲,谁见了这事不得搭把手,不值当你这谢。春枝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实心眼,就怕她自己闯祸了自己不知道呢。”
“她能闯什么祸呀,老实的孩子多讨喜。”
“你那是好听的,要我来说,她就是缺根筋。年纪小的时候我还不在意,现在都能说亲了还这样,我都要愁死了。”
姚氏顿了顿,看了眼站在孙婶身后不说话的春枝,然后才道:“我就不觉得,她在我家帮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出什么事,别说大宝娘,就是三个孩子也和她处的不错。”
孙婶笑道:“那是你家人好,春枝也常回来和我说了,大郎年纪比她就小一岁多,也对她多有照顾。”
这下,沈瑶也听出来了点什么,好奇地看向春枝。
沈瑶长得矮,目光几乎是从下往上,正好被低着头的春枝看到了。春枝和她熟,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可想到什么,又有些尴尬地抿起嘴。
姚氏委婉地解释:“我家大郎就这个性子,在家里照顾两个小的,也跟半个大人一样了。”
孙婶没有点破,道:“是啊,大郎也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知晓他是个性子极好的。”
两人来来往往说了几句,最后天有些暗了,沈母还没回来,孙婶母女两个也不好再留,于是有些不舍地站起来,和姚氏告了一声别,拉着春枝走了。
吃饭时,沈瑶不住地去看姚氏,姚氏见她目光闪亮,点点她的脑袋:“好好吃饭,看什么?”
沈母才干完农活回来,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见沈瑶的样子就问:“你这是想说什么?”
沈瑶对着沈母嘿嘿一笑:“娘,刚刚孙婶婶带春枝姐姐来找爹说话了。”
沈母哦了一声:“然后呢?”
沈瑶道:“她说,大哥经常照顾春枝姐姐,说他性子特别好。”
沈母自然听得懂什么意思,看向姚氏。
姚氏就点头,也没隐瞒:“是有这个意思,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没有回绝。”
沈母想了想,去看姚氏身边的沈大郎。沈大郎仿若无觉,只是埋着头吃饭,连菜也不夹。
沈二郎正咬着筷子看呢,于是戳了戳沈大郎胳膊:“大哥,娘看你呢。”
沈大郎才抬起头来。
沈母温声问沈大郎:“你觉得春枝怎么样?”
沈大郎捏着筷子,磕巴了两声,才小声道:“没,没觉得怎么样,我也没照顾她呀......”
沈二郎抢话道:“每次春枝姐姐在家里吃饭,你都是先给她筷子,然后再给我筷子。你给她盛饭,但是不给我盛。还会把她喜欢吃的菜放在她前面,明明我也喜欢吃的。”
沈大郎吓了一跳,脚下踩了他一脚,嘴上解释道:“那是因为人家是客,难道还让客人自己去厨房装饭吗?我知道那些菜你们喜欢吃,你不也就坐在她旁边吗?”
沈二郎疼地嘶了一口气,可是看到沈大郎警告的目光,只能委屈地闭上嘴。
桌子就这么大,什么动静能逃得过大人的眼睛?但是沈母没说什么,而是对姚氏道:“春枝也好,她的性子我们家门清,比那些从媒人和别人嘴里听来的更放心,而且家离得近,以后我们也能照顾到。”
沈母缓缓道来:“虽然她家底薄,但其实和村里人差不多,只是人少看着单薄。但她这个人能干,做事踏实,心地也好,那家底什么的就不是问题了。”
姚氏点头,觉得沈母说的有道理,不禁问:“那你觉着就春枝了?”
沈母却摇头,思索了一番后道:“只是觉得不错,但也不一定她。时间还早,还能再多寻摸几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