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上下,再看白宗子时,只见他双手大半条手臂已经由紫变黑,显是中毒已深,这时却还与蓝玉蝶打得不可开交,心下暗觉奇怪,不知他们都是自己人,为何还要如此恶斗。但他们一相斗,,一时倒也可以省去了他们为害众人的顾虑。
蓦地里猛听得“笃”的一声,擂台下一人飞身而起,跃到了擂台之上。
这人手中持一根熟铜禅杖,看那分量,似乎不轻,身上披一件大红袈裟,慈眉笑目,头上光溜,九个红色戒疤赫然排得甚是整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钱塘五枭”中的第五枭笑面假慈悲笑头陀。
笑头陀一飞上台来,禅仗立即伸出,拦住赵韩青去路,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说道:“赵施主请留步。”
赵韩青道:“大师何故拦我?”
笑头陀道:“罪过罪过,老衲实不想如此冒犯施主,然老衲看你印堂发黑,气色难熬,则施主凶难必是不小。”
赵韩青听得他信口胡诌,没好气地道:“大师何出此言?”
笑头陀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看见施主凶难在即,遂命我前来相救。”
赵韩青道:“那又怎样。”
笑头陀道:“施主若是愿意,老衲可以为你化去一切痛苦。”
赵韩青问道:“怎么化解?”
笑头陀说道:“很简单,现在马上离开泰山,不再涉足江湖,那么一切烦恼,不是可以通通消去了吗?”
赵韩青哈哈笑道:“原来你这般胡说只是想骗得我离开这里。”
笑头陀念道:“阿弥陀佛,施主,凡事皆有天数,你又何必多去招惹是非呢。”赵韩青心道:“他这人假装口头上是对我好,倒也像是说得诚恳,我且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输了给他,让他一上来便占了理去。”说道:“在下年轻识浅,远远及不上大师的大彻大悟,大师见笑。”
笑头陀微微一笑,笑容甚是和蔼,说道:“天下之大,佛光普照,施主年纪还小,日后自会慢慢参悟人生的苦楚,皆是出于执迷不悟,太过执着于世间的琐事,沉迷其中,以至于身心俱疲,忧心如焚,最终心神俱累,万劫不复。”
赵韩青拱手道:“大师深意,在下不知,还请示下。”
笑头陀脸露微笑…“施主心直口快,老衲佩服,如今你们今日之境,已是大大凶险,施主何必执迷不悟,苦苦挣扎,明知最后会落得鱼死网破的结局,为什么还要死死相抗?依老衲之见,倒不如离开这是非之地,远离喧嚣,找个僻静的所在,从此六根清净,不为世俗所扰,怡然自得,悠然自在,岂不是好?”
赵韩青暗道:“好一个阴险的建议,我若一走,岂不是成了怕死鬼,让群雄笑话,大家从此人心涣散,那岂不是更加凶险,我赵韩青生是泰山的人,死也要做泰山派的鬼,决不能让你在这里大长志气,灭了咱们泰山派的威风。”说道:“依大师之见,我们今日有何凶险?”
笑头陀一顿,说道:“石施主今日势如破竹,一人而扫荡群雄,施主是明白人,切不可意气用事,误了自己前程。”
赵韩青哈哈笑道:“势如破竹不见得,那我可想问问你,你到底是站在那一边?”
笑头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门无亲疏,老衲秉承我佛之高徳,不以表象看众生,芸芸众生,不应分作三六九等,只要一心向佛,富贾商人,寻常黎民,都可得到佛祖保佑。”
赵韩青道:“大师既有如此博大之胸怀,那么还请大师移步,在下可不敢得罪大师。”他听笑头陀一番话,对他产生些微好感,但笑头陀位列“钱塘五枭”想来与白宗子一干人等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以话语里虽放得缓和,但也没有多大变化。
笑头陀禅杖一伸,又挡住了赵韩青去路,说道:“施主,世间事,千千万万,林林总总,你何必再去多惹尘埃,我看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赵韩青暗:“嘿嘿,好一个立地成佛,我若放下屠刀,你们就要大开杀戒了,哪有你们这般行凶作恶的。”说道:“大师美意,在下心领了,在下俗心未泯,尘缘未了,大师若是想招收门徒,魔教之中多的是,在下少陪了。”说着绕了一个弯,抢过笑头陀身后,直向师弟师妹七人奔去。他这一句话说得既果决,又明了,意思是说,我赵韩青誓死保护各派弟子及在座群豪,责无旁贷,你笑头陀想来阻拦,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赵韩青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纵使大难临头,于我何惧?再者我赵韩青还算不上什么奸恶之人,你笑头陀想要渡化,何不去渡化魔教中那群专门为非作歹,欺善凌弱恶名昭彰的,邪恶之徒?却来我面前高谈阔论,似乎是看错人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