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见自己的亲身孩子跟自己如此生分,当下就后悔自己没有陪着他们长大了。
眼看女儿红了眼,沈母又是心疼孩子又是心疼女儿的,一时自责自己说话太重,伤了女儿的心,忙将孩子交给奶娘,搂着沈佳禾哄道:“孩子还小,你现在带回去亲自照料着,用不了几天就跟你亲近了,都当了母亲的人了,怎么说哭鼻子就哭鼻子了?”
沈佳禾又看了孩子一眼,奶娘忙将孩子往沈佳禾的怀里送,这会小孩子高兴,倒是没之前那么抗拒,只是还是一个劲的往自己祖母那里看,惹得沈佳禾又想哭鼻子。
既舍不得外孙外女,又舍不得见自己的女儿难过,沈母只好吩咐身边丫鬟道:“去给小主子收拾东西去吧,我亲自送他们一家子回去。”
待回显王府将孩子安顿好以后,沈佳禾靠在沈母的手臂上,撒娇道:“母亲跟着我们住一段时间吧,也好帮我们带带孩子。”
沈母虽说不舍得孩子,可还是出言拒绝了:“又难过孩子跟你不亲近,又想要偷懒,我才不给你看孩子,你自己好好照顾着吧。”
即便是这样说,可心里到底是不放心,站在门口又叮嘱了好一番,才依依不舍的上了回去的马车。
裴源站在廊沿下都弄着那两只鹦鹉,见一旁流觞看得开心,便吩咐道:“你要是没事,就教着两只鸟学会说爹爹娘亲,要是教的好,本王重重有赏。”
流觞觉得这个不难,立马一口应承了下来,他抓了一把鸟食在手里,吹着口哨逗弄那两只鹦鹉:“爹爹,爹爹。”又换另一只,“娘亲,娘亲。”
喊得口干舌燥,那两只鹦鹉却都只歪着头看他,一个字也不说,流觞垂头丧气的将鸟食往手里一收,气哼哼道:“你们既然这么不听话,那这几日可就没得吃了。”
“坏蛋,坏蛋,坏蛋!”两只鹦鹉竟然异口同声的骂了起来。
白英在一旁看得好笑,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流觞,你能想到有一天你能叫鸟给欺负了吗?哈哈哈哈。”
流觞狠狠的瞪了一眼鹦鹉,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们的毛拔了,拿你们炖汤喝!”
“不敢,不敢,不敢……”
流觞得意的看了一眼白英:“听见了吗?它们现在可不敢了。”
白英摇了摇头,好笑的看着流觞:“它们是说你不敢,这可是王妃最喜欢的宠物,你敢动一下试试。”
时间在显王府的热闹中一天天过去了,裴澍的登基典礼也已经准备开始了,沈佳禾换了一身王妃朝服陪着裴源去宫里见证裴澍的登基大典。
在大典结束之后,裴澍单独召见了裴源去御书房说话,他们如今一个坐在上首,一个站在下面,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对,裴澍率先开口道:“还请皇叔日后好好照顾王妃,不要有负于她。”
这话说出来裴澍自己都觉得可笑,裴源为了沈佳禾连皇位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分毫。
裴源却看着他笑了起来,倒是没有去反驳他的话,只是叮嘱道:“皇上应该心系百姓,勤勉于政务,倘若裴氏王朝在你手中不能被好好善待,本王还是会夺回这个位置的。”
回去的时候,沈佳禾坐在马车里问道:“你和皇上在里面谈了什么?”
裴源笑了笑:“皇上想让我做丞相,不过被我拒绝了。”有些话还是不用告诉她的好,裴源这样想着握紧了沈佳禾的手,“赶紧回去,孩子怕是等我们都等的着急了。”
裴澍登基半年之后,将空悬已久的丞相之位封给了沈佳琛,沈府又重新变成了丞相府,而沈佳玦则做了官拜一品的五军都督。
至于和他们同年科举中了状元的程亦铭,则因为在这一年的科考中查出了严重的科考舞弊一案,而升至太师一职,也算是可喜可贺了。
朝廷逐渐走上正轨,之前还有不服裴澍的老臣,因为这些年轻人的上位已经开始偃旗息鼓,裴澍的这个皇位已经是越坐越稳了。
他坐在御书房批阅完最后一张奏折,宫里的小太监捧着绿头牌跪在他的面前:“皇上,您今儿个该翻牌子了。”
裴澍抬眼看了看,挥了挥手:“朕今日累了,明日再说。”
“可是……”
裴澍冷眼一扫,那小太监抖了抖身子,忙跪下应了一声:“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告退。”
裴澍往后一靠,他的后宫并不充盈,还是之前在康王府跟着自己的那些女人,可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们了,想来再过不久,他也要经历裴源曾经经历的事情,被那些大臣逼迫着选妃吧。
天底下的好姑娘这么多,尽可以由着他挑选,可却再也找不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了,陪裴澍自嘲的笑了笑。
他曾经被父母给予厚望,就盼望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可等他真的坐上了父亲曾经坐过的这个位置上,却发现眼前的这些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朝着面前的虚空喃喃问待:“您当初如此热衷于这个位置,不惜和祖母用尽各种手段,到底都是为什么呢?”自然是没有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