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熹的晨光中,那些细如发丝的针,反射出森冷诡异的寒芒,让巧云看了,心里不由得微微发寒。刘氏的脸上最少扎了二十根针,都是那种极细的绣花针。看着刘氏疼的面部都扭曲一团的样子,巧云这心也跟着一哆嗦,那得多疼啊。
刘氏那么大声的哀嚎,屋子里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到?齐天魁齐永元,还有齐绣美姐妹都披着衣服从屋子里冲了出来。齐绣美姐妹刚刚听见刘氏的哀嚎声,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这会儿见到刘氏那扭曲痛苦的样子,更是吃惊不已。
“娘,怎么是你?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啊?”齐绣美忍不住喊了一声,“巧云,你这个死丫头,不是该你洗脸做饭的么?”
巧云看着齐绣美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一凛,不对,这件事情不对。刘氏的脸上,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扎了那么多的针,那些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平常刘氏是不会起来这么早的,这个时候在厨房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想到这里,巧云也不管刘氏了,两步就蹿进了厨房,在厨房里仔细的寻找。究竟是什么东西上面有那么多的针,会让刘氏扎成那个样子?巧云细细打量了厨房一下,最后瞧见了,那边木架子上挂着的布巾掉在了地上,架子也有些歪,铜盆里的水更是洒出去了大半。
巧云眼神一凝,那是齐家人洗脸的地方,掉在地上的布巾,是他们擦脸用的,都是以前巧云织布时的布头。巧云弯腰捡起来那布巾,眼尖的发现,在布巾上,有光闪过,原来那布巾里藏着好些细针。
再想想刚才齐绣美姐妹那个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齐绣美记恨巧云,所以才会在布巾上插满了针,想要害她。结果偏偏今天巧云在河边梳洗过了,又跟阿松说话耽误了一会儿工夫,所以错过去了。
而刘氏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早起洗脸。这厨房早晨还是挺暗的,加上那布巾本来就是麻布,略微有些粗糙,刘氏当时擦脸肯定也用的力道不小,就那么个寸劲儿,阴差阳错的,刘氏被扎了满脸的针。
“齐绣美,你这是找死啊,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会这么恨我?好啊,我看你这回怎么办?”巧云拿着那布巾,咬牙道。
巧云拎着布巾从厨房出来,“爹,这布巾上,被插满了绣花针,肯定是娘洗脸擦脸,然后不小心扎在脸上了。”巧云才不管那些,直接就把原因说了出来。
齐绣美在见到巧云手里拿块布的时候,脸色更是难看。她二话不说,上前来就抢走了那块布巾,然后指着巧云便喊道,“巧云,你这个死丫头,肯定是你。肯定是你没安好心,在这布巾上插了那么多的针,你这是想害死我娘。”
绣美这么一喊,那边疼的不行的刘氏好像也反应过来了,“好啊,你这个贱蹄子,原来是你。我昨晚没跟你一般见识,结果你竟然这么狠心的要来害我。当家的,你还不把那个贱蹄子打死,你还等啥呢?”
齐天魁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闺女和媳妇都这么说,再加上媳妇疼成那个样子,齐天魁也不管了,上前来就要动手打巧云。
巧云灵巧的躲过去了齐天魁的那一巴掌,“爹,你怎么不想一想,我从小到大连缝衣服的机会都少,上哪儿有那种蚊须针去?那个是绣花的时候才能用的上,那一包针可是不少钱,家里谁绣花?谁在学发绣?我上哪儿能找到那样的针去?”
“再说了,平常时候,娘根本不会这么早进厨房,都是我在厨房里忙活的。这根本是有人看我不顺眼要害我,结果今天我去河边洗衣服顺道洗了脸,娘又不知道咋回事早早起来进厨房洗脸了,这才害了娘。”
“咱们家谁会有这种针,不用问也知道,谁最恨我更是不用说。这明摆着的事情,难道还用想么?”巧云瞪着齐天魁,冷声道。
齐天魁愣了一下,虽然他不懂女红那些,但是他也知道,从小就干各种杂活的巧云,顶多能缝补一下衣裳就不错了。至于绣花,那是根本就不会的,而那些绣花针都很贵,自家的婆娘,也不可能让巧云接触到。
“绣美,是不是你们?”齐天魁扭头问两个女儿。
这个时候,齐绣艳已经吓的浑身都哆嗦了,两条腿抖的不像样子。见到父亲恶狠狠的看向她们姐妹,齐绣艳吓得一下子就坐在地上了。“爹,爹,我,我们不是故意的。”绣艳说话都结巴了。
“胡说什么呢?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是那个死丫头偷了咱们的针,然后半夜进厨房去把针插在布巾上的,你这个样子干什么?快起来。”齐绣美虽然心里也十分忐忑害怕,但是她岁数略大一点儿,终究是比绣艳镇定些许。这会儿见到绣艳的样子,便赶紧伸手去拽她起来。
刘氏的哀嚎声很大,尤其是这大清早的,齐家院子里就这么鬼哭狼嚎的声音,附近的邻居都听见了。这会儿齐家外面可就聚了不少人,都探头往里看,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的人来的早,差不多也就把事情弄清楚了,“哎呀,齐大哥,你还磨叽这些干啥?赶紧去找陈郎中,看看能不能帮嫂子把那些针拿出来啊,你看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