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你小声点,我听霍家那边正闹着呢?”
“闹什么?”
“还能闹什么?下乡的事呗,政策快定下来了,大家总要身先士卒嘛。霍同甫那新媳妇儿四处嚷嚷继子?偷窥她侄女,非逼着霍正黎下乡呢。”
“不能吧,霍同甫就两个儿子?,小儿子?才?几岁,能让大儿子?下乡?”
章谨之记得霍同甫家的小儿子?如今也在陈沛那儿念书。
“嘿你门还不知?道吧,那新媳妇儿怀上了,人家挟天子?令诸侯呢。”
“老?夫少?妻,娇妻又揣了崽子?,霍同甫还不得疼心坎里?男人嘛,都喜新厌旧,全一个样子?。”
“可不是,我家那个也不老?实,成天在我面前夸别人,一会儿我不如人家体面,一会儿我不如人家会教?孩子?,当我不知?道他一直惦记别人呢,可惜了,人家没瞧上他,呸!”
“谁呀?”
“别问,那是他的小心思,人家女的没正眼瞧他……”
“……”
话说到最后,大伙儿开始抱怨起自家男人或明?或暗的花花肠子?。
这话题章谨之完全参与不进去。
聂绍祺没那些毛病。
不过若是不说两句,显得自己怪不合群的。
她便表现?得跟大家同仇敌忾的样子?,不轻不重吐槽了聂绍祺两句。
走到门口正要进屋的聂绍祺听到屋里群情激愤,还有女同志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意识到这会儿不是回家的时候,在门口顿了两秒,转身往隔壁老?三家走了。
章渝州正在院子?里铲雪。
因为?初七说,其中一盆花不能养在花盆里,需要很大的空间。
他和翠翠看着外?面的冰天雪地,十分不理解小孩子?的逻辑。
强调了好几遍花搬到室外?可能会死?,可小家伙很执拗,坚持不搬出来才?会死?。
无奈,只?能苦哈哈出来铲雪挖地了。
聂绍祺看着老?三只?穿了件衬衫,忙得吭哧吭哧流汗,一脸莫名:“这时候你挖什么地啊?”
“……”章渝州一脸轻松地笑笑,道:“闲着无聊找点事做,顺便锻炼锻炼。”
聂绍祺:……
这个锻炼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爸,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你家了?”
“那你先进屋坐会儿,我很快就挖完了。”
别说,这活儿真累人。
铲完积雪,下面的泥土都冻成铁板了,若不是他服用过s级的基因液,估计还真挥不动锄头。
好在那盆花目前只?有二十公分高,根茎不算发达,需要的坑不用挖太大。
聂绍祺没进屋,搓了搓手?,抢过章渝州手?里的锄头:“我来试试。”
章渝州怔了怔,还没回过神,聂绍祺已经一锄头挥下去了,毫无意外?,冻土松动了一点点。
再?看旁边一大块的泥土,聂绍祺懵圈了。
他就不信邪了。
自己一个天天锻炼还服了基因液的人居然比不过天天待研究所工作的老?三?
那不能啊?
老?爷子?放下锄头,往手?掌心吐了口唾沫又搓了搓,咦嘿一声,好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可惜锄头下去没比刚才?强多少?。
章渝州在旁边乐不可支。
“爸,得服老?啊。您别较劲了,耽误我事儿,锄头给我,我自己来。”
聂绍祺:……难道我真老?了?
“快给我,你孙女还在屋里等着种东西呢。”
“种啥?”
“她的宝贝花。”
聂绍祺虎目圆瞪:“这时节,大宝不懂你也不懂啊,拿出来就得冻死?咯。”
“不拿出来她得愁死?,你别管了,进屋喝杯开水暖一暖吧。”
孩子?不哭不闹,就瘪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特别愁人。
反正这花是翠翠从别国刨来的,“有用”也是他们俩随口猜的,初七想咋种就咋种,死?了就死?了,章渝州不想这个问题了。
聂绍祺瞪了他两眼,背着手?站原地不动。
章渝州迷糊了,老?爷子?究竟是来干嘛的啊?
“爸,你,你不会是跟妈吵架了吧?”
聂绍祺:“我能跟她吵?家里一群女同志,我不好打扰她们。”
不然舒舒坦坦坐书房里看书,听听收音机,不比冰天雪地里看儿子?挖地强?
自从儿子?儿媳给家里装了那个取暖器,聂绍祺现?在只?要没工作就窝在家里,都不去老?战友家串门喝酒了。
说起取暖器,聂绍祺问:“老?三,那个取暖器……你们能做几个不?”
“嗯?”
“你那从朝鲜战场下来的几位叔叔伯伯一到冬天就遭罪,我就想这个取暖器如果能多做几个,也给他们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