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没打算真的活活饿死徐氏母女。
当初她一包老鼠药下去,本以为这母女俩会一命呜呼。
谁知她们命大的很,居然没死。
既然老天不收她们,芸娘也不会逆天而行。
徐家的烂摊子,她也不打算再管了。
她今晚就要去会会那个李燕归。
打定主意后,芸娘关紧门窗,起锅烧水。
把自己洗的香喷喷后,芸娘开始对着自己的两件破衣服发愁。
瞧这破衣烂衫的,怎么穿去勾引人?
天杀的徐家人,平日里个个穿的人模狗样,偏她穿的烧火丫头都不如。
事情迫在眉睫,她再嫌弃也没办法,芸娘只能暂且穿上自己被洗的发白的破衣裙。
李燕归说了子时方来,她可不会傻傻等着。
芸娘抬脚进了自己的小破屋。
“芸娘?”
徐进才听到动静,在书房喊道。
白日他已和芸娘说过,日后两人可同宿一屋,为什么芸娘还是去住了小屋?
“芸娘?”
没听到芸娘的回应,徐进才继续喊。
芸娘才懒得搭理他,用帕子捂住耳朵,自顾自睡下了。
可怜徐进才因为蛋疼,移动不得,喊了几嗓子后不见芸娘踪影,只能作罢。
因芸娘心里记着子时与李燕归偷情之事,所以她梦中也睡的不安稳,醒来便要看看时辰。
谁知通过她前半夜这番折腾,再次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了。
糟糕!
竟然睡过头了!
芸娘后悔不已,迅速穿鞋下床拉开门栓打开房门。
只见院子里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周围邻居家里已是炊烟袅袅,饭香味四溢开来。
白瞎了昨晚的洗澡水。
芸娘恼火不已。
她昨晚没现身,李燕归会不会以为她不愿意?
好不容易遇到个有钱有貌的公子哥,居然睡过头了!
重生之始,芸娘心底曾暗暗发誓,以后要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再也不要为男人辛苦操劳呕心沥血。
为妻为妾她都不在意,只要男人能给她提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她都欣然接受。
最好以后的男人再英俊阔绰些,不要对后院女子抠抠搜搜。
倘若她为妻,最好以后也没有公婆磋磨,让她安心做个享乐的米虫。
倘若她为妾,最好男人能有个贤惠大度的妻子,这样就不会逼迫她生孩子。
最好男人会经常外出,不常回府。
这样她便不用费尽心思伺候男人,乐的清净自在。
李燕归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他出身富贵出手阔绰。
年岁尚幼情窦初开应该好拿捏。
就是不知家里情况如何?
“芸娘,芸娘。”
徐进才的声音打断了芸娘的胡思乱想。
芸娘一脚踹开徐进才的房门,“大清早的,夫君叫什么叫?”
她的语气实在不算客气,习惯了她温柔似水的徐进才有些委屈,“芸娘,我想小解,你帮我拿一下恭桶好吗?”
得咧,这一家子的吃喝拉撒都得她管。
含着满心怨恨重生的芸娘对徐家一家子的吃喝拉撒烦不胜烦。
她面无表情把恭桶放在床边,故意道,“夫君的伤处可好些了?要不我还是找个大夫为夫君诊治诊治吧?”
“不必如此!”徐进才被吓得险些从床上跌下去。
事关男人尊严,他伤在那里,怎么好找大夫诊治?
“芸娘不必担心,我多养几日便会好了。 ”他迫不及待辩解道。
芸娘也不辩驳,点点头,“我知道了,夫君自便,我现在去做饭。”
徐进才什么也不敢说,只能眼睁睁看着芸娘离开。
明明芸娘还是芸娘,为什么他现在反而莫名对芸娘生出一股惧怕之意?
芸娘把徐氏藏在自己房中的花生油和各色菜品统统搬到厨房。
喂饱了自己的五脏庙后才端着碗稀粥送去给徐进才。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中银钱都在娘手里,只能暂且委屈夫君了。”
她毫无愧色道。
徐进才心思复杂的点头,“我明白。”
比起别家小娘子三不五时的上街买花买零嘴量体裁衣,芸娘除了烧火做饭洗衣从未对他提过任何要求。
可是,芸娘年方十五,正是爱美的年纪,又岂会不羡慕穿新衣戴首饰的别家小娘子?
徐进才啊徐进才,枉你自称读书人,枉你自称端方君子,任由娘亲和妹妹欺负自家妻子,是君子所为吗?
芸娘可没耐心喂徐氏母女吃饭,自动忽视她们,进了厨房刷锅洗碗。
家里的洗衣盆和洗衣棍都被她扔掉了,芸娘乐的自在。
闲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