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说的。”
宋老伯神色复杂的看着孟游,有些不解的道:“就那么想学武?就那么想进江湖?”
孟游望着金灿灿的麦田,脸上笑意盎然:“是啊,我家是开赌坊的,不算是什么正经营生,所以我娘打小就逼着我念书,希望我日后能考个功名,当个大官!可是我一看书就犯困,气跑了好几个启蒙的先生,别的不入流的本事我倒是学的飞快,最后给我娘气的,干脆就懒得管我了,爱干嘛就干嘛去吧!”
“你看,每个人天生适合干什么,不适合干什么其实早就定好了。我就喜欢吃大肉包子,可是我娘却不喜欢,无论怎么努力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又何必勉强呢?我娘逼我读书,我就是读不进去,就喜欢整天听听话本里的江湖英雄,然后满山的疯跑,这也改变不了。”
“虽然之前碰到了许多让我开始厌恶江湖的人,可是喜欢就是喜欢,虽然没什么天赋,学不到什么像样的本事,可是我就是想进江湖看一看。”
宋老伯看着一脸向往的孟游,幽幽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一直冷着脸的宋老伯也是轻轻笑了出来:“我当初啊,也是个只知道疯跑的傻小子,后来遇到了我师父,我可没你这样的心思,坚持了一个月我就受不了了,活也不干了,就整天缠着师父让他教我拳脚,想快点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我师父是个铁匠,嘴笨,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自己那一身功夫也是自己胡乱琢磨出来的,误打误撞的在江湖上有了一个‘打铁匠’的名号。我当时就问师父,为啥我整天就要挑水砍柴,不能好好的学功夫,然后出去闯出一番名堂来?可我师父就是笑,依旧每天的让我重复挑水砍柴的事。”
宋老伯似乎有些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可是后来啊,我真的学到了功夫,本事也比师父大了,我就有些忘乎所以了,境界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啊,境界提升的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像盖房子,只要地基不稳,你盖的再高也终有坍塌的那一天,后来又遇到了一些事,道心受损,就更没有那股子气了。”
“我师父原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只认一个死理,‘百煅出好钢’,他临死前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说是这世间所有事并不是越快越好,慢工才能出细活,修心远比修身更加重要。”宋老伯淡淡的道:“后来发生的事,也的确说明我师父说的话都对,今天我把这话也告诉你,别急,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才是修炼的真谛。” 孟游听的很认真。
“就像纯粹武夫,无论是被视为入门的前三重楼,还是后面的铜皮、铁骨、龙筋,只要你肯吃苦,就算是庄稼汉子每日锻体,都有达成的那一天,可以说,纯粹武夫是世间门槛最低的了,所以很多人都将纯粹武夫的前六重楼戏称为‘无用功’,从来没有放在心中重视过,可我宋志源却偏偏看中此道,不达极致,在我宋知远这里,就称不上纯粹武夫!”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基础都不牢靠,日后又怎么能从千万武夫中脱颖而出,入那世人眼中可以移山填海的‘武胆’境呢!”说到这,宋老伯一脸的自傲,“都说‘宠子如杀子’,可是这世间父母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可若是当初我对亲子狠下心来,想来日后他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宋老伯看着孟游,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对这个一根筋的少年也是多了一分关怀,一直有一说一的宋老伯此时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你可知,春秋千年,为何草原王庭始终没有染指中原一步?”
孟游摇了摇头,他对天下之事知之甚少。
“抛开韩、赵两国不谈,单论如今统一天下的秦国,千年见便是始终有着一支十万人的军队镇守北境。当年秦楚决战,号称‘百战不败’的楚国十万大戟士,也在这只重骑兵的马蹄下,沦为了世人的笑柄。”
“蒙家的镇北重骑兵,每年盛夏都会在天下征集亡命之徒,不论出身,不论实力,不论年纪,只要被逼上了绝路,只要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通过了他们的考核,便终生都是镇北重骑兵的一员!”老人看了看孟游,“若是你想继续跟我学武,那就去闯一闯那龙潭虎穴,若是活着回来,老头子这一身本事就尽管拿去!”
“若是不敢.”老人紧盯着孟游的双眼,“那就学些本事离去吧,这些本事,也足够你在江湖中立足了。”
孟游看着老人,目光丝毫不曾退让!
他必须入江湖!
他必须成为大侠!
他有太多别人不知道的心事,他需要有足够的实力去看清一切心里的谜团!
孟游看着宋老伯的双眼,坚定的道:“我要去!”
入夜,等所有人都睡了之后,孟游悄悄背着包裹,悄悄的离开了宋老伯的院子。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很讨厌离别的那种感觉。
可令他意外的是,刚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了早就在那里等待他的苏孝桐。苏孝桐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似乎对于他的不告而别,早就有了预料。
苏孝桐看着手拿镰刀的孟游,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