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正坐在书案前,拿着笔在写着什么。
“.凤翔城高墙厚,本就易守难攻,现在又多了一道土墙和护城河,若是强攻,必会遭受较大伤亡。”张成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大牛的声音:“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张成:“打仗是要死人,但要看死得值不值。”
王大牛啪地一拍几案:“什么值不值,拿下凤翔城就够了!”
张成提高了声调:“怕就怕久攻不下,拼光了巡防营青壮还好说,万一老卒也遭到重创,怎么办?!”
大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时间彷佛在此刻停滞了。
终于,李虎放下了笔,朝着墨迹吹了吹气,然后将信笺折好,塞进牛皮信套里。
大帐内,张成、王大牛坐在两侧矮几前,没有一个吭声。
一阵脚步声响,李虎拿着那个牛皮信套走了出来。
张成、王大牛连忙站起。
李虎:“怎么不吵了?”对帐外喊道:“来呀!”
一名亲兵应声走了进来。
李虎把那个牛皮信套递了过去:“你即刻动身,务必在五天内把这个送到太子手里。”
那亲兵接过信套大声答道:“是!”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李虎走到当中的矮几前坐下,手一摆:“坐下坐下。除了强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又放了下去。
一片沉默。
李虎:“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眼光向二人扫去。
王大牛一脸迷糊相。
李虎摇了摇头,又把目光转向张成。
张成答话了:“回将军,咱们可以趁黑夜摸到护城河外挖掘地道,用火药炸塌城墙。”
王大牛:“城墙上有子母炮”
张成:“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王大牛怔了一下,接着瞪了一眼张成。
李虎:“说下去。”
张成接着说道:“选定位置后,咱们可以在攻城地道周围同时开挖十余条掩护地道,既可以起到迷惑土匪的作用,还可以随时转化为攻城地道在护城河外,垂直往下挖五丈多深,有两丈多的隔层,不会被河水浸湿,不会坍塌。”
李虎点了点头。
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帐外传来了贾芸的声音:“将军。”
李虎:“进来吧。”
贾芸兴冲冲走了进来,向李虎行了一礼,接着将一张纸双手递给李虎:“将军,那老头没说谎。”
李虎接过一看,接着对张成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挖三丈就可以了。”说罢,又递给了贾芸。
贾芸会意,把那张纸递给了张成。
张成看罢复递回贾芸,站起身望着李虎。
李虎笑道:“都准备好了,去吧。”
张成:“是。”
望着张成的背影,王大牛也站了起来,望向李虎。
李虎没理他,望向贾芸:“拿下凤翔城,你可以晋升把总了。到时候我把火器营交给你来带。”
“那我呢?!”王大牛不知所措地看着李虎。
李虎没好气地:“你跟着我!”
王大牛一拍胸脯:“吓死我了。”贾芸跪了下去:“谢将军恩典。”说完重重地叩了个头,跪在那里。
李虎笑着看了看他:“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你看他们俩,从不给我下跪磕头。”
王大牛:“怎么没磕头?拜年的时候我们磕了头的。”
李虎笑着望了他一眼,这才对贾芸说道:“那就拜年的时候磕吧。”
贾芸心中大喜,这话代表他获得了李虎的认可,口中答道:“是。”又叩了个头,这才站起来。
帐外突然传来了火炮声。
李虎站了起来:“走,看看去。”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一行人又来到了那片高地,李虎举起千里镜朝东湖望去,城墙上在开炮,城下也在放炮。
李虎现在确实阔绰了,他从主动投降的叛匪残部和土匪手中得到了八门子母炮、千余杆鸟铳,还有数额颇丰的财物。
不同的是,城墙上打的是霰弹,城下打的是实心弹丸,两种不同的弹丸,射程相差百余步。
所以,城墙上的土匪打了个寂寞。
就在这时,一发炮弹落在城墙上,冲腾起熊熊火光!
王大牛兴奋地:“打得好!”
一语未了,一发实心弹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炮手被迫后撤。
王大牛先是一怔,接着破口大骂起来。
李虎放下千里镜,这些土匪还知道兵法,真是开了眼了。
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行二十余骑向这边驰来。
李虎认得为首之人,是缮国公石光珠的亲兵队长。
那亲兵队长从大汗淋漓的马上跳了下来,掏出一封信:“李将军,这是国公爷的亲笔信。国公爷说,事关重大,请大人即刻拆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