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边住的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人。
楼上那个酒鬼一喝醉了就打老婆孩子,每天晚上楼上都传来嚎哭二重奏。
隔壁又住着一群早出晚归的人。
再加上屋子不隔音,短短几天下来,江苑快被折磨出神经衰弱了。
也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于是她预约了师兄的号,想去他那儿拿点安眠药。
一大早,再次被楼上的争吵声吵醒。
江苑看一眼时间,才七点半。
她昨天晚上四点才睡着。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她决定去和楼上交涉一下。
太晚或者太早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音量。
她刚上去,就看到楼上那家人的门开着,小孩就站在门口尿尿,冷风一吹,尿骚味在整个楼道弥漫开。
小男孩看到江苑了,非但不害臊,还特地换了个方向,对着她尿。
江苑眉头微皱。
眼下也忘了自己上楼的目的,转身离开。
直到去了医院,那股味道和那副场景都没从她脑海里离开。
反胃的厉害,她也没胃口吃早餐。
人到了医院,按照流程取号。
一路上遇到好几个师兄师姐。
光是打招呼就花了不少时间。
到了四楼后,她看了眼显示屏上滚动的名字,还有三个才到她。
于是先去前面的自助机买了个病历本,填写信息的时候,听到后面脑科播报的声音。
【请,三十七号病人贺轻舟,前往11号诊室就诊】
江苑愣了一下,等她回头去看时,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
他的身高太优越,挺拔如松柏,周身气质桀骜难驯。
人群中,总是一眼就能找到。
直到他推开诊室的门,进去,再也看不见了。
江苑这才收回视线。
几个小护士坐在那里聊天,说觉得江苑很眼熟,是不是哪个艺人。
她摇头:“我也是学医的。”
她把资料填好,道过谢后,将笔还给她们:“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同事。”
进到诊室后,师兄上下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憔悴,最近很累?”
江苑坐下:“还好,就是有些睡眠不足。”
他在电脑上打药单:“别太拼,身体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钱。”
江苑笑了笑:“嗯,知道了。”
师兄开好了药,把单子打出来:“给你开了三片,今天晚上先吃半片。
能睡着就不要吃,是药三分毒,而且这玩意儿是有依赖性的。”
江苑笑着点头:“知道了。”
好不容易听完了他的絮叨,从诊室出来,去楼下拿药。
她取了号,三号窗口,看了眼排队的人,都转弯了。
她走过去,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
正要给周嘉茗发信息,身侧有人娇滴滴的埋怨:“洗手间人太多了。”
“行了。”
一道不怎么耐烦的男声打断她,“走吧,磨磨唧唧。”
江苑下意识的往那边看了一眼。
贺轻舟拿着手机打电话,避开了人群往外走。
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不是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
又换了。
贺轻舟经过她身旁时,往这边看了一眼。
于是,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或许是受情绪的影响,此时带了些不耐烦的燥意。
平静的对视,又平静的收回。
他拉上外套的拉链,面不改色的离开。
如同陌生人一般。
赵梦澜今天穿了双高跟鞋,不敢走太快,跟不上他。
出了医院后,委屈吧啦的喊道:“表哥,你慢点啊,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贺轻舟皱着眉:“所以是谁他妈让你跟来的?”
他十分钟就可以解决完的事,她非要跟来。
来了又嫌消毒水味重,磨磨蹭蹭不肯进去。
最后肚子又开始疼了。
排了十多分钟的队终于轮到她,又嫌太脏不肯上。
赵梦澜撅着嘴:“你以为我想来啊,还是不一舟姐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我看着你。”
“我可真是谢谢她了。”
他这声谢,谢的咬牙切齿。
自己怕麻烦,就把这祖宗扔给他。
江苑从里面出来,冷的缩了下脖子。
或许是昨天晚上吹了会冷风,有点感冒。
她咳嗽几声,肩膀轻微的颤抖。
哪怕是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仍旧能看出她消瘦的身形。
风雪有点大,她没有打伞,大约是冷,腰也轻轻弯着。
贺轻舟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心脏突然开始隐隐泛痛。
那种